说着他果断将睡成一滩饼的乌云从自己怀里赶了出去,转而倾过身握住了我的腰,一手搂着后腰,一手托起膝弯,竟就以这般斜坐在竹椅上的姿态轻轻松松地将我凌空抱起,放到他腿上去了。
还顺手把我掂了掂,跟屠宰场老板挺遗憾不能把我称斤卖了似的:“你得长点肉,不然来一阵风就把你吹跑了,到时候我上哪儿找相公去?”
被他摸上腰的那一刻……被袁无功理所当然抱住,刹那间,我从头到脚都僵了。
与石化的身体形成鲜明对照,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认识这么几年,老夫老妻,不是没和他做过亲密之举,但,但那都和眼下这个不一样。
为什么要突然——
他像是很能体会我心底复杂的感受,不再故意说使坏的话,只晃摇篮般温柔哄着我,竹椅被两个大男人的体重压得嘎吱作响,夜深人静,小院月明,他又低下头,贴在我的颈窝里依恋地磨了磨。
“告诉前谷主没用,那个人明面上高风亮节,背地里是支持蔡仁丹以活人为实验品的行为,你以为他会不知道我的处境吗?”袁无功淡淡地道,“现在这个……冯朝云倒是真是对往事一无所知,可这没什么用,他就是个蠢货而已,因为蠢得恰到好处,所以才能好端端坐在那个位置上直到今日,我指望他还不如自杀。”
如坐针毡,我张了张口,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是你的原因,才导致实验品从动物变成活人……”
“嗯。”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
袁无功喉咙里似乎发出了模糊的笑声。
他反问我:“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在那种状况下,在动物身上做实验,长久得不到进展,没有出路,蔡仁丹又一日比一日焦躁不安,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自然回答不出,我不太习惯被人抱在怀里当小孩子,更何论对方是袁无功,我轻微挣了一下,想要站起来,他却立刻警惕地把我抱得更紧了。
“你要走了吗?”口吻莫名变得凄凉,“你要去哪里?”
“我不走,我只是担心椅子会被咱俩压垮……你继续说,我在听。”
我侧过头,冰冷耳廓缓缓蹭过他的嘴唇,身后,袁无功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他神情显得恍惚,比虚幻的水中花更为脆弱,深色瞳心不可察地颤抖着,他面容中有种难以掩饰,难以言喻的忧惧。
“你为什么要杀你的师兄?”我问道。
他仍是专注地与我对视,某个瞬间,我疑心他看的不是我,他盯着我的眼睛,但他并没有在看我。
“为什么?”袁无功哂笑,“因为我想杀他啊,他活着没什么用,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其他人也是……他们死了比活着强,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
我:“你在撒谎。”
袁无功不置可否,我又道:“阿药,我没有其他居心,我只想知道实情……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啊,这是句实话,你和我不一样,你不会撒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