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车在山间七绕八拐,越走越偏。
庞灿灿担忧道:“他们该不会要把我们带到偏僻山沟沟里杀人灭口吧?”
“不至于。”
苏酥更相信卫岩他们知道另外一处温泉地点。
又开了半个小时,前面的车终于停下。
卫岩亲自过来敲车窗:“前面的路只能靠双腿走过去,车子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
苏酥探头一看。
果不其然,前方的山路右侧是峭壁,左侧是悬崖,唯一能行走的小道狭窄到只能容纳两人并肩同行。
“......这么深的山里,会有温泉吗?”
“当然。”卫岩咳嗽两声,认真解释,“这都是同一片山脉,末世前我跟子轩找到了好几处天然温泉,其中就包括这里。但它的地理位置太偏僻,进山也很麻烦,投入回报比不划算,所以我们就放弃了这个地方。”
“末世来临前,这个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得到准确答案,苏酥也不再询问。
三辆车被巧妙地藏进路边茂密的树林里。
庞灿灿一步三回头:“真的不会被人开走吗?”
这可是陪伴了她们一个多月的越野车,重要程度堪比“第五个队友”。
或许是听到她的忧虑,狂风原地乍起,迅猛地吹向树林。
呼啦啦~
半会儿的功夫,四面八方的落叶“埋”住三辆车,只要不走进树林仔细查看,无人能发现。
关子轩笑眯眯地邀功:“这样是不是放心了?”
庞灿灿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地点头:“确实看不见了!”
人类雄性的耍帅,大部分时间是想要吸引女生注意。
关子轩从庞灿灿这里得到赞赏,又悄咪咪地看了看苏酥。
恰巧,郑文秀扶着卫岩挡住他的视线。
“咱们快走吧,这山间的风刮得脸疼。”
于是,关子轩打头,苏酥等人紧跟其后,几个虚弱的女人互相搀扶跟上,郑文秀与卫岩垫后。
山路陡峭,再加上连续数日的大降温,使得泥土地都结出薄薄的脆冰。
“大家都小心点,千万别脚滑!”
众人的步伐越加小心翼翼。
苏酥拢了拢毛茸茸的围脖,遮住大半张脸,但刺骨的寒风还是刮得眉眼鼻梁生疼。
“嘶~”
懒洋洋的蛇嘶声从背包里传出,下一秒,熟悉的蛇脑袋搁在她的肩颈处。
“你醒啦?”
黑蛇睡了一个长长的觉,醒来后,四周的环境都变得陌生起来。
冰凉的蛇信舔不到人类的唇角,只好伸长脑袋去舔她的眉眼。
“嘶?”
“别闹。”苏酥压住它的脑袋,小声安抚,“发生一点儿意外,我们离开了那座温泉村,现在准备去新的地点安顿。”
对于黑蛇来说,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这个人类一直在身边。
它在苏酥的肩膀上趴伏许久,墨绿色的竖瞳骨碌碌地转了几圈,蛇身忽然钻没了大半截。
“呀!”
苏酥的惊呼声,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关子轩立马回头:“怎么了?”
庞灿灿和乐瑞紧张询问:“苏苏姐/苏苏姐姐?”
就连落在最后面的卫岩,也出声关心:“发生什么了?”
同时被这么多人关怀,苏酥的脸颊顿时红得像个番茄。
她能说什么?说小黑从羽绒服最下方钻了进来,正缠着她的双腿不断往上攀岩?
幸而羽绒服的长度直达脚腕,将粗壮的蛇身结结实实遮住。围脖也掩着大半张脸,冷风又吹得冷冽,通红的脸颊便没有那么显眼。
“没事。”苏酥若无其事道,“不小心脚滑了一下。”
后半截山路确实很滑。
关子轩热心道:“要不你走我旁边,我给你挡着点?”
“不用,我后面会小心的。”
苏酥拒绝后,关子轩不放心地回头好几次,直到发现她始终没有反悔之意,才失落地扭回脑袋。
他的视线离开,苏酥隐晦地松了口气。
似乎是听到外面没了声响,停留在人类月复部的黑蛇再次往上攀岩,直至被最紧绷的“地段”拦截。
“嘶?”
羽绒服正牢牢地贴在人类的身段上,黑蛇的脑袋陷在一片柔软中。通行路段太过狭窄,它疑惑地停顿好几秒,不信邪地继续往上钻。
三米长的蟒蛇发起混,那力道简直是横冲直撞!
最脆弱的地方接连被冲撞好几下,苏酥隔着羽绒服揪住某条可恶的蟒蛇:“小黑!不许再乱钻!”
蛇身被人类的手掌拿捏。
黑蛇的乖觉只持续了十几秒,在苏酥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大脑袋再次往上猛钻。
刺啦。
月匈前的羽绒服拉链被冲得崩开,黑蛇的脑袋终于从里面钻出来,得意洋洋地凑近人类的脸蛋。
“嘶!”
苏酥:“......”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羽绒服,原本闭合的拉链从中间破开一道裂缝,再被小黑撑大到十几厘米,冷风嗖嗖往里钻。
“小黑!”苏酥难得磨磨牙,一把抓住它的脑袋,“瞧瞧你干的好事!”
如此轻易被人类拿捏,黑蛇不高兴地甩着脑袋。
没甩开。
“嘶!”
蛇身继续挣扎,羽绒服的拉链缝隙越来越大,冷风也越灌越多。
为了保温,苏酥不得不抱着蛇脑袋温柔安抚:“小黑,别动了好不好?再动我就要冷死了!”
吃软不吃硬的小黑终于偃旗息鼓,乖乖地待在人类的怀里。
温暖,柔软,舒适......它有些得寸进尺地蹭着苏酥的下巴尖,蛇身时不时不着痕迹
地左右晃动两下。
每当这会儿,人类的身体就会僵硬几秒。
对于性格恶劣的冷血动物来说,纵容便意味着好欺负,它已经勘破了仆人的“柔软()”性格,抓住弱点便坏心眼地逗弄。
每当她战栗的那几秒,黑蛇的心底就升起一股奇异的兴奋感。
“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蛇信再次舔舐到下巴尖。
苏酥并不知道小黑是故意的,她只觉得苦恼,甚至有丝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