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蟒充耳不闻。
他真的很兴奋,蛇尾在地毯上不停地甩来甩去,啪地撞上茶几,竟也感受不到疼痛。
但苏酥感受到了。
因为玄蟒的粗鲁与不知分寸,感受到了隐约的刺疼。
她鼓足力气推开了他。
“够了!”
够了吗?
玄蟒抬起脑袋,凶戾的竖瞳盯着苏酥,彷佛盯紧了一只格外美味的猎物。
猎物撞进自己的地盘后,他便耐心极了。
苏酥却感受到了被猛兽窥伺的惧意。
她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遮掩的衬衫外套已经被揉成一团,如今正垫在蛇尾之下,揉成了一坨腌咸菜。
她大口大口地
() 喘着气。
生理性的眼泪差点快要落下来。
“我、我下午还要去给蓝鲸清除污垢......”
在这种时候,无论是人类界还是动物界的雄性,都听不得另外一个雄性的名字。
多到变态的独占欲再次爆发。
玄蟒猛地扑上来。
他已经把猎物欺压得无法反抗,激出了最美味的待食用气息。
“嘶~”
他期待地望着她。
昨晚到最后的一幕再次重演。
苏酥屏住呼吸。
不等她反应,玄蟒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嘶~~~”
他不知道从哪学会的撒娇,或许是在昨晚,只要流露出可怜且难受的模样,雌性便无力招架。
聪明的家伙都会举一反三。
玄蟒埋在苏酥的肩颈处吐息,蛇信不停地拍打她的脸颊。
他再也离不开她了。
他真的很喜欢......哪怕她待在他的身边,整颗心好似被填得满满的,快要荡出来。
情意抵达顶峰时。
不止是玄蟒,就连苏酥自己,也快要溺毙了。
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
象征着她已经完全接受了阿玄的心意,也抛出了自己的心意,唯一的阻碍便是......她的身体或许接受不了。
......
午饭同样被错过了。
最后是玄蟒从空间里掏出一包奇怪的方便面,游到厨房,照着雌性以往生活的方式,开炉煮面。
大厅的气息格外浓郁。
也就是人类的嗅觉太钝,换做任何一个战宠过来,都会在嗅到这股气息的第一时间,尖叫地逃开。
这是猛兽圈定了地盘。
泡面的香味飘过来时,苏酥还趴在沙发上,眼角红润且含着被激出来的泪意。
她哆哆嗦嗦地坐起来。
倒也没发生什么。
黑色的背心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苏酥呆呆地望着玄蟒的背影,忽然就打了个哆嗦。
她是想让他开心的,去借灿灿的书看,也是想让自己轻松的。
但并没有轻松到哪去。
因为玄蟒学会了投桃报李——她给予他的情意,他百倍千倍,甚至不顾她负荷地还了回来。
苏酥眨了眨眼,泪意还挥之不去,直到玄蟒亲手端着泡面过来,这也是他目前唯一学会的人类技能。
“嘶~~~~”
蛇嘶声格外缠绵。
苏酥听到这声音,身体本能地缩回沙发角落。
玄蟒也不介意,他看起来大度极了,与先前在实验室的“弃犬”模样完全不一样。
好似已经成功在求偶中获得了胜利。
他捞起苏酥,手把手将食物喂给她。
一如最开始她给自己喂食的模样。
眨眼间,相
识大半年的功夫,相处方式便已经天翻地覆。
她多了一个伴侣。
可以这么说吗?
苏酥眨眨眼,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你吃什么?”
空间内的肉类早就空了,为了寻找庞灿灿等人,这一路也没来得及补充。
哪怕被欺负成这样,她还担心阿玄会饿肚子。
“嘶。”
玄蟒哪里饿。
他早就餍足了。
而且野外再凶残的猛兽,饥一顿饱一顿那不是正常的吗?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雌性吃面。
那眼神——像是黏了丝。
苏酥竟然在那双冷冽凶戾的竖瞳里捕捉到如同回南天般潮湿黏腻的情意。
他说不了话。
却让她的一颗心咚咚作响,望过去的目光也有些愣了神。
“嘶!”
或许是看得太久,玄蟒又凑过来添了添她的脸颊与眉眼,那股蠢蠢欲动之感——苏酥连忙垂眼,将整碗面吃光,才慌乱地站起来。
“我去给你找食物!”
孙家姐弟早有准备,他们本身就喂养着十几只大型鹰鸟,还专门养了一个畜牧场。
苏酥是再也不敢单独与玄蟒在别墅里待着了。
她借着别人家的厨房烹饪了一锅肉。
玄蟒如今的吃相,可比还是蛇形时的吃相,要优雅多了。
但还是不减戾气。
苏酥盯着那条偶尔吐出来的猩红蛇信,尤其是分叉处,瞬间就“心惊胆战”。
她猛地甩开一些存放在脑海里的不合适画面。
“我得去给蓝鲸清理污垢了。”
她要走,玄蟒剩下的肉也不吃了,游到她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曾逐月和那条搁浅的鲸鱼已经在沙滩上等着了。
看见苏酥准点过来,她主动地迎上前:“蓝鲸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一些了。”
白光没入庞大的鲸鱼体内。
它今天醒着,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力量给体内带来了多大的变化,或许是出于感激,那颗顺滑的脑袋也轻轻地蹭了蹭苏酥的手掌。
玄蟒:盯——
曾逐月失笑:“每只战宠的脾气真的不太一样。”
她抚摸着鲸鱼的脊背,彷佛陷入了某些回忆,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带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苏酥也不打扰,蹲在一边默默治愈。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手底下的鲸鱼太久没休息好,已经陷入了深眠。
玄蟒也待在几十米外,不远不近地盯着这边,只要他不是故意偷听,基本上听不到这边的“小声讨论”。
气氛正好,时机也合适。
苏酥的目光移向曾逐月,张了张嘴,又闭上。
几次三番过后,后者也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想跟我说什么?”
“......”
该怎么问?
你跟蓝鲸成为伴侣后,有没有什么阻碍?
这也太尴尬太羞耻了,万一对方觉得冒犯呢?
“算了,没什么。”
苏酥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她想——战宠和战宠之间是不一样的,最担心的那个问题,或许可以去问云姐。
对方先前不也说过吗?她见多识广。
唉。
苏酥的眉宇之间不自觉地带出些许忧愁。
她不着痕迹地甩了甩两只手腕,仿佛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酸痛。
清理终于结束。
苏酥站起身:“明天再清理一次,他就能彻底痊愈了。”
“太好了!谢谢你......”
不等曾逐月说完后半句话,身后的高坡传来兴奋的呼喊。
“苏苏姐!知春哥让我过来告诉你,七阶丧尸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