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逐渐响起一些无法忽略的议论声。
城中村里的娱乐实在太匮乏了,哪怕是看到一对俊男美女出现在这条街,都能窜出头议论许久。
不知不觉间,苏酥的双臂已经抱住了玄蟒的脖子。
她......还是很羞耻,人类不同于兽类,亲昵是件隐私的事情,当众抱在一起......管他呢!
至于这一刻,她想抱住他。
“到了。”
这栋握手楼的主人已经有大半个春天没回来,附近所有邻居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一层杂物间包括二层的居住室,都已经被人搬空。
连床架子都不剩下。
苏酥也懒得跟那些人追究。
她带着玄蟒,将二楼的卧室与厨房简单打扫了一遍。
“把空间里的床被给我。”
“好。”
苏酥整理床被时,忽然想起什么,朝玄蟒的手里塞进两颗二阶晶石。
“你帮我去入口的交易点换些白面、葱、鸡蛋还有油。”
她今晚想吃葱油饼了!
玄蟒认真地记住了雌性的交代,转身下楼。
结果刚出握手楼,就与一个面目可憎的人类撞上。
对方看见玄蟒从里面走出来,脸色顿时一变。
他上下打量这个俊美的男人许久,忽然冷笑:“苏酥那个婊子终于肯卖......扼!”
一股大力直接扇飞了口出恶言的赵振宇。
他被巨大的力道扇出了大门,后背狠狠地撞在对面的楼房墙壁上。
砰!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附近居住的人,不一会儿便探出一堆看热闹的脑袋。
玄蟒的表情冷得可怕,眉宇间还带着浓郁的杀气。
都能随机杀死一个看热闹的幸运儿。
似乎是
注意到附近的人类,玄蟒想要杀人的冲动被遏制了几分。
他或许不懂人类的脏话,却能清楚地分辨出赵振宇对苏酥的恶意。
玄蟒的眼底滑过一丝野兽般的残忍。
他大步上前,拽住赵振宇的后领,将人拖到了一处昏暗的死角。
没人敢跟上来。
赵振宇终于知道怕了。
“哥们,对不起,是我嘴贱,我不知道苏酥是你的女人,我......啊啊啊啊啊!!!!”
蓝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面露惊恐的赵振宇。
一个七阶,一个五阶,几秒的功夫,人就被烧没了。
玄蟒的心情还是很差。
他向来霸道,爱屋及乌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他只爱雌性,绝对不会将这份情感普及到她身边的人。
但一定是厌屋及乌的!雌性讨厌的蝼蚁,讨厌雌性的蝼蚁,他都恨不得让他们消失!
墨绿色的竖瞳出现了几秒。
漫上心头的燥郁因为想起苏酥的任务,又不得不平和下来。
白面,葱、鸡蛋还有油。
交易点的人看玄蟒气质像是厉害的异能者,原本还想叫高价,随即便被一道冷冽的目光扫得噎回嘴里。
“我只有这二颗。”
这是个真话,毕竟玄蟒的晶石都交给了自己的雌性。
哪怕它们现在就待在空间里,他也不会动它。
但落在别人的耳中,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交易点的人哪还敢抬价,陪着笑将东西递给玄蟒:“您拿好,您拿好!”
食材到手,玄蟒再无逗留的念头。
苏酥这边的床才刚铺好,房间门就被人打开。
“回来啦?”
“嗯。”
玄蟒将食材随手一放,目光便牢牢地黏在刚搭建好的地铺上。
后月要被两只手臂紧紧搂住。
苏酥瞬间从这熟悉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一丝蓄势待发。
“你、你......”雌性的声音难免带了些哀怨,“春天不是结束了吗?”
玄蟒其实很聪明。
他已经完全学会了人类的狡诈与诡辩:“但我现在是人类,不是蛇。”
蛇在春季发青,可人类......是无时无地。
苏酥在迟疑两秒后,严厉拒绝:“那也不行!”
玄蟒把人抱在怀里,就那么默默地盯着她,彷佛在用目光说话——“为什么不行?”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苏酥狼狈地撇开脸。
玄蟒又锲而不舍地将她的脸蛋捧回来,躁动又小心翼翼地添吻着她的唇角。
苏酥刚度过一个荒唐的春季,不论身心都早已习惯某条蛇人的亲昵。
她的身子几乎是瞬间就软了。
“不行......”
到了这个地步,苏酥还在坚持,她的双手无力地推拒着玄蟒的胸
膛,会说话的漂亮眼睛楚楚可怜地望向索求无度的凶兽。
“我、我受不了了。”
她真的到极限了。
真的很酸。
要不是异能者的恢复力强,她今天都不可能站起来,只会蜷缩在昏暗的洞穴,任由罪魁祸首帮忙添舐“疗伤”。
玄蟒的鼻翼动了动。
他已经嗅到了雌性突然散发的气息。
如同饱满的果荚成熟迸裂,溅出香甜软烂的浆汁。
“我帮你。”
贪婪的凶兽将属于自己的雌性摁下去。
他在帮雌性疗伤。
伤势确实有些严重,不知何时变回的竖瞳有些可怜地盯着伤处。
这条蛇太直白了。
苏酥是接收了社会规训、知道羞辱的人类,道德如同最坚硬的蚌壳,将最柔软的她牢牢地困在其中。而玄蟒就是最野蛮冲撞、最直白炽热的兽类,只想着如何掏空蚌壳,吃上最鲜美的肉质。
“嘶~~~~”
蛇信也变出来了。
握手楼的隔音并不好,苏酥再没有洞穴里那般肆意,她恨不得将声带彻底抛掉,从此变成哑巴、变成没有意志的蚌壳,如此才不会被逼得眼角溢出泪花。
太讨厌了。
苏酥踹着某条不知餍足的蛇人。
“你根本没有治愈系异能......”却老是用这种方式骗她疗伤。
能有什么疗效?
只不过是让她熟到快要从树梢上掉下来。
苏酥又哭了。
雌性柔软得像水做的。
玄蟒吻掉了挂在脸颊上的泪珠,不出意料又被轻轻扇了一巴掌。
“脏......”
不脏。
夜幕深处,某栋握手楼才逐渐飘出葱油香味。
要是有人这会儿透过窗户往下看,便能看出二楼的厨房窗户里,站着一个赤着上身、身材强壮的男人。
他已经学会了人类的烹饪技巧。
葱油饼稍稍有些焦,但也很好吃。
苏酥被抱坐在灶台边的桌子上,双褪无力地垂在桌角边缘,嘴唇刚碰到热乎的葱油饼,便娇气地皱了皱眉头。
“不想吃了。”
不是她故意捉弄玄蟒,而是激烈的情绪已经填满了肠胃,完全没有进食的谷欠望。
苏酥有些难受地捂住肚子。
在某些时刻,她真的真的真的很害怕玄蟒——他不是条蛇就好了。
那就不会这么贪婪。
也不会安抚了一个......还要满足另外一个......
玄蟒霸道地挤到了雌性的面前,她不肯吃,他便一点点扯下来喂给她。
多吃点。
自然界内的雌性就是要多吃点,才能承受雄性的贪望。
苏酥勉勉强强吃了两张饼。
剩下的全进了玄蟒嘴里。
再次洗漱过后,苏酥还是诚实地滚进了宽阔的胸膛里。
“阿玄。”
“嗯?”
“你白天有没有见过什么比较奇怪的人?”
玄蟒:“没有。”
“没有吗?”困顿间,苏酥还有些疑惑,“赵振宇这次怎么没有来找我麻烦?难道几个月不见,他已经死了?”
她都做好了报复回去的准备,却找不到人。
听到这,正在细嗅雌性后颈的玄蟒终于想起来那个被他烧死的倒霉玩意。
原来他叫赵振宇。
不重要了。
他确实已经死了。
粗壮的蛇尾再次缠绕了人类的双褪。
她只需要想他就够了。
“阿玄。”
“嗯。”
“我们过几天出发去北方基地吧?”
“好。”
本就居无定所的巨蟒,当然是雌性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