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蟒很固执,也很忐忑。
他再次强调:“发青期是不一样的。”
与平时完全不一样。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或许会出现咬住雌性后颈完全不肯放人的行为。
苏酥再次眨眨眼。
老实说,她已经忘记去年春天的恐惧与慌乱了,现在回想起来,也只剩下患难与共的柔情。
“那你会控制自己吗?”
纤细白皙的双臂主动缠上了蛇人的脖子。
苏酥的眼里充满了信赖与爱意,她几乎要望进他的眼里:“你不会伤害到我的,对吗?”
玄蟒几乎是狼狈地偏过头。
他该怎么说?
他其实也不太能控制住,就像每一个与她亲昵的夜晚,他真的真的很不想分开,想一直堵住,最好彻底嵌在一起。
但雌性不愿意。
她到了一定的时间,就想踹开他,想让他离开,放她去清洗。
正常时间尚且会产生这种念头,发青期岂不是更加强烈?
“阿玄,我相信你。”苏酥将他的脸颊扭回来,主动蹭了蹭他的唇角,“去年你就忍住了,不是吗?”
去年那是因为他太害怕她转身离开。
但今年......他们已经互剖心意、已经缠绵过数不清的夜晚,他肯定会忍不住去试探她的底线,然后一再过界一再侵占......
但这会儿,玄蟒还是披上了一层假面:“我会的。”
抵抗自己的本能,实在是太难了。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一方面想将方圆十几里的人类全嘎了,一方面又想将雌性拽到怀里使劲欺压,逼得她再也不能露出这副全身心信赖的模样。
苏酥放下心来。
她与玄蟒在筑巢的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她把基地里的事情集中处理,空出一段时间陪他出城;他则先去
() 寻找合适的地盘,先把巢筑起来。
之后的一周,苏酥忙得脚不沾地。
而玄蟒也忙......他只有晚上才会回来,每每还带着一股土腥味。
幸好他知道爱干净,仔仔细细洗漱完才会钻进被窝。
苏酥迷迷糊糊滚进熟悉的怀抱:“你找到地方了吗?”
“找到了。”
如果苏酥现在还有精神,肯定能发现枕边人的眼神出乎寻常得亮,里面甚至充斥着蠢蠢欲动,以及无法忽视的强大占有欲。
终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苏酥与玄蟒离开了北方基地。
与此同时,蓝鲸与曾逐月早已抵达海上荒岛,临走前,蓝鲸还曾避开人找到玄蟒。
“恭喜。”
玄蟒心情好,看这家伙也顺眼许多,尤其是这次还多亏了他的推动。
“你配合得不错。”
蓝鲸笑了笑:“我也不只是为了你。”
他的受伤,让逐月心疼了好久,但两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某只凶残的巨蟒,为了安抚伴侣,曾逐月便提早了前往海岛的行程。
两只种族不同的同类,将会把这件事牢牢地埋在心底。
大半夜的长途跋涉,当站在某座不知名的深山洞穴时,苏酥有些茫然:“就是这里吗?”
“是这里。”
玄蟒已经牵住雌性的手,大步将人带进洞穴。
越往里走越深。
苏酥叹为观止:“这是你这些天钻出来的吗?”
“嗯。”
“有没有伤害到自己?”
“没有。”
苏酥没发现玄蟒的言简意赅,她还在好奇地抚摸四周的岩壁,直到进入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宽敞洞穴。
竟然还有床!
上面的床被显然照顾了她的习惯,铺得像云端一样柔软。
这就是筑巢吗?
到这会儿,苏酥还很天真地认为——玄蟒只是需要找个罕无人迹的地盘,度过最燥郁的时期,就结束了。
“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整个人就被抱起来,又扔到了柔软的“云端”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多了。
苏酥都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迫咬住小小的被角。
她的天真彻底被打碎了。
“阿玄!”
藕白的手臂一边颤抖一边捏紧了男人撑在身侧的手臂。
苏酥扭过头,试图唤醒玄蟒的“良知。”
“你答应过我的......”
雌性发出的声音,如同被恶劣人类压在被子里的小猫,带着哭腔的质问不会让人产生负罪感,只会让人产生想要狠狠欺负的凌辱谷欠。
玄蟒俯身而上。
“答应什么了?”
“你说你会控制自己,不会伤害我。”
“我没有说过。”处于特殊时期的蛇人哪还有善良可言,他低声解释,“是你说的。”
“但你答应了!”
是答应了。
但现在反悔了。
墨绿色的竖瞳已经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两颗尖锐的毒牙不受控制地、迷恋地研磨着雌性的后颈。
惊惧从脚蹿到天灵盖。
苏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想往前逃,蛇身却始终紧随其后,不肯分离一丝一毫。
脑海有白光闪过。
浑浑噩噩间,苏酥察觉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扭头望向身后的......半人半蛇。
不知何时,玄蟒已经褪去了对这副形态的自卑。
他甚至兴奋地颤抖起来。
“酥酥......宝宝......”玄蟒含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是恳求,实则隐藏了十二分的恶劣与圈占,“想换一换。”
自然界的雄性与人类没什么区别。
他们都学会了嘴上一套行动又是一套。
苏酥想拒绝,但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从踏入这座巢穴起,她就失去了所有控制权。
......
昏过去的前一秒,苏酥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是死在这,真的会有人来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