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疏不想和别人挤在一起,说:“我们写高一点吧!”
他依旧说“好”。
当她手臂奋力地往高处探时,谢逢则抱起了她。
江月疏吸了口气,条件反射地搂住他脖子,一垂眸,陷入男人深邃含笑的
() 眼睛。
他摘了帽子拿在手里,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入她眼中,满满的温柔和纵容,让她想起他无条件的体贴和宠溺。而此刻他穿着威严的军装,肩膀上的星星被阳光照得锃亮,整个人显得那么硬朗而刚毅,就这么不顾来往行人的目光,把她抱起来。
他穿着这身衣服抱过她,在无人的地方吻过她,但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永远是那个身姿笔挺,不苟言笑的谢队长。
只有她知道,他所有的原则在她这里都不值一提。
“愣什么?”直到他轻轻启唇,带着揶揄调笑的语气,“不是要写高点吗?”
“……哦。”江月疏赶紧从那片勾人的目光中抽离,抬起手,在空旷的高处签下自己名字。
然后谢逢则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握着她,在旁边添上他的名字。
还无比认真,一笔一划地写下一句——
【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江月疏惊讶地眨了眨眼:“这不是那个宣誓词吗?”
“嗯,是宣誓词。”他握着她的手,在后面画了一个完整的爱心,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涂满。
江月疏感觉到她的心口也被一点点胀满,溢出来,朝上汹涌到了眼眶里。
她搂着他脖子,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嗓音也湿漉漉的,带着鼻音:“……老公。”
有点迟疑和生疏,但她还是唤了出来。
她知道他喜欢听,以前不止一次地哄她叫,得意洋洋地自称,可直到现在,终于合法了。
从此以后,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最彼此信任,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家人。
接收到男人惊喜的目光,她试探着,比刚才更熟练地又唤了一声:“老公。”
男人眼底像涌动着暗流,里面盛满万千情绪,最后却只化为一句低沉轻柔的:“老婆。”
江月疏笑着捧住他脸,再开口已经习惯并熟练:“老公~”
她嗓音软而娇,谢逢则听着,肉眼可见地喉结一滚。
然而穿着军装在外面,他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好摸了摸她的头,牵起她的手。
两人离开民政局门口,到停车场,江月疏正要上车,被他拉着走向后备箱。
他把车钥匙按了一下,箱门缓缓升起来。
入目是满后备箱的艾莎玫瑰,江月疏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视线落在中间那两只毛绒娃娃。
娃娃是Q版的,很可爱,其中一只穿着军装,另一只穿着白大褂,头上戴着钻石头冠和白纱。
娃娃和他们一样双手交握。
江月疏张了张口,眼眶温热:“这是我们……”
“对,是我们。”谢逢则把娃娃拿起来,递给她。
江月疏摸着娃娃头上的白纱,心口像是被填得更满了。没发现男人把手伸进花朵中,取出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
直到视野忽然被闪到,她定睛一看,是从头顶垂下的一颗月亮吊坠。
江月疏惊喜地弯起眉眼:“这是……你那个项链吗?”
“不是。”男人走到她身后,轻轻撩开她披散的头发,将吊坠垂在她胸前,再小心翼翼地避过她头发,用了很久,才帮她戴好项链,“是给你的结婚礼物。”
江月疏:“可是和你那个一模一样诶,在哪儿买到的?”
“我找人定制的。”他轻轻摩挲着那颗月亮,“不完全一样。”
江月疏低头看,没看出任何端倪,疑惑道:“哪不一样?”
谢逢则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手指捋顺她刚被弄乱的头发,将鬓角那几根温柔地夹到耳后:“你这颗月亮,背面刻了我名字。”
江月疏抬起头,眨眨眼:“那你的呢?”
印象中,他那条项链很早就有了,那次在江城约会,带小海买衣服那天,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戴。
难道他那么早就做出了在项链背后刻她名字这种事?
谢逢则像是看透她所想,一边轻轻捋着她头发,一边说:“我那条是在江城逛街时偶然看到的,没有刻字。”
一阵自作多情的窘迫,江月疏脸上笑容收了收:“……哦。”
他捏住她垂下的苹果肌,眼里带了丝揶揄,继续开口:“后来我找一个打金饰的手艺人帮忙,在后面刻了你名字。”
心底又变得晴好一片,江月疏搂住他脖子笑:“你那条项链多少钱?”
谢逢则:“六十九。”
江月疏又笑了笑:“我的呢?”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秒,才说:“……两万八。”
果然。
这人但凡给她买东西,就变成那个视金钱为粪土的公子哥。
心底又感动得不行,她压下那阵不合时宜的泪意,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刻字多少钱?”
如果她猜得没错,肯定比那条项链贵。
他笑了一下,在她故意调侃的眼神中,仿佛也承认自己做了件很傻的事。俯身抵着她额头,耳语般低声回答:“三百五,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