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江月疏把果盘放到桌上,若无其事地撒娇,“看你一直没出来,给你送点吃的,补充点能量嘛。”
“嗯。”谢逢则勾住她腰,拿了块西瓜喂进嘴里,“谢谢老婆。”
男人态度看上去还算正常,可江月疏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在瞒着她。
于是试探着开口问:“你最近……工作特别忙啊?”
“……有点。”谢逢则笑了笑,把她拽到腿上坐着,“怎么,怪我冷落你了?”
江月疏一直盯着他眼睛,带着审视,凭她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他目光那一瞬的闪躲。
他在撒谎。
虽然说谎话不会真的变长鼻子,但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就连撒谎的微妙细节都能察觉出来。
江月疏心底一颤,张了张口:“老公……”
“嗯?”他贴紧她额头,唇也凑近,手指不安分地在腰间逡巡。
江月疏急忙按住他手:“等等,我有事想问你……”
男人嗓音低哑磁沉:“行,你慢慢问。”
江月疏轻轻吸了口气,一向对他毫无抵抗力的身体头一次感觉到抗拒,推开的力道更大了。
当滚烫的气息落入颈间时,委屈巴巴地叫出他名字:“谢逢则,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想跟你谈谈,不是这样。”
“……好。”男人的动作瞬间冷静,手放回她腰间,“谈什么?”
江月疏咬了下唇,盯着他眼睛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真的是忙工作吗?”
谢逢则被她看穿,眼眸颤了颤,谎言也支撑不下去,叹了一声:“……对不起。”
江月疏眼眶一下就热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无比沉着的嗓音说:“如果你觉得跟我待着很无聊,想找点别的事情做,没必要瞒着我。结婚这么久了,腻了也很正常,我可以理解。”
这两天她总在网上搜七年之痒,看到不少已婚女人的抱怨。
发现老公每天会在车里坐很久才回家,或者老公说要忙工作,让她自己玩,结果偷偷躲在书房打游戏,更有甚者——出轨。
被发现后,借口也都很理直气壮:结婚太久,新鲜劲没了,感觉家里很压抑,车内反而觉得自由。或者和她们一起待着还不如打游戏有意思。家里找不到爱,自然要出轨。
她相信谢逢则不会出轨,就算腻了,也不会做出有违他道德底线的事。可他每天下班就把自己关进书房,着实令她惴惴不安。
“谁腻了?”谢逢则眉心一拧,握她腰的手掌也收紧了些,“你么?”
江月疏忍不住娇哼了声:“我没有……”
“那是在冤枉我了?”他噙住她唇瓣,一口,再松开,轻笑着用手指摩挲。
“那你说。”她戳戳他肩膀,“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弄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给我看。”
“是不能给你看。”谢逢则目光灼灼望着她,“纪念日惊喜,提前看了还是惊喜吗?”
江月疏愣住。
“本来不想说的,看来还是我的问题,让你觉得不开心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七年了,想给你个像样的礼物,但我不太会,所以进度有点慢,有点耗时间。”
江月疏的好奇心被勾起来,然而得不到满足,痒痒地:“是什么?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到时候再告诉你。”谢逢则亲亲她脸颊,“万一我完不成,也能让我临时补救是不是?”
江月疏“噗嗤”一笑:“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有。”他无比认真地噙住她唇瓣,“我可以,也必须给你最好的礼物。”
头顶的乌云彻底消散,江月疏勾着他脖子,轻轻浅浅地回吻他。
直到书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江昊然哭哭啼啼的声音:“爸爸爸爸,我尿床了……”
江月疏没憋住笑,抵着他额头推了推:“你快去。”
谢逢则无奈地勾起唇,摸摸她头发:“那你早点睡。”
江月疏:“你要熬夜吗?”
“不会。”他轻声道,“很快就来。”
江昊然哭得更凶了,他赶紧起身出去。
除了谢思悦的学习,两个孩子的日常基本都是谢逢则在管。
谢思悦想买新裙子找他,江昊然睡觉尿床找他,睡不着要听故事也找他。
比起那些偶尔心血来潮带孩子下楼玩一玩,都被邻居夸赞好爸爸的男人,谢逢则才是当之无愧的全能爸爸。
怀胎十月和分娩的辛苦他无能为力,但谢逢则替她承担了大部分世俗眼中合该女人独立面对的事情。
他总说生活是两个人的,没有人该无条件享受另一个人的付出,而不做出任何回报。
她冒着生病危险,忍受二十个月的辛苦为他们生育两个孩子,这样的付出,他一辈子也没办法等值回报。
所以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永不停止地为这件事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