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算了,还到处摸。
过分。
三婶起身帮他拉展窗帘,“今儿个好好睡,明天折腾一天呢。”
于清溏按按发烫的脸,“嗯,好的。”
三婶停在原地,发现了窗台的手指印。
于清溏脑袋过电,急忙说:“屋里有蚊子,我拍了一下。”
“你咋不早说,我去给你拿蚊香液。”三婶拉好窗帘,“我还以为是老二翻墙头偷跑过来了呢。”
于清溏蹭额角,头皮是麻的,“怎么可能。”
“之前老五就干这个坏事,大晚上不睡觉,非得爬墙头找媳妇儿,俩人正亲嘴呢,被我抓了个正着。”
“后来他翻墙跑,我抄起笤帚追着他屁股打,打得他围着院子嗷嗷叫。”
于清溏:“……”
怪不得。
三婶拿回蚊香液,插上电接着说:“老二不像老五这么不着调,这孩子养生,指定已经睡了。”
于清溏脸上的肌肉很僵,“嗯,他平时睡得都很早。”
“行啦,你也早点睡,明个儿还早起呢。”三婶亲自帮他关灯,“老二明天来得晚不了。”
根据自如,这里早上接亲没有固定时间,全看新郎喜好。
“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送走三婶,于清溏躺回床上,心脏仍未停歇。
想来也好笑,合法夫夫,想亲近一下跟做贼似的。半截被打断,心里不上不下的。
于清溏拢住手,想起了戒指。
他用光去照,是徐柏樟用草杆编的,怪不得能严丝合缝扣住。
徐柏樟编得很细,把捻成条的八根草绳缠在一起,折成了一枚戒指。边缘光滑细腻,明显花了很多心思。
于清溏攥住手,吻在无名指。
晚安,老公。
*
天蒙蒙亮,楼下敲锣打鼓放鞭炮。
于清溏拉开窗帘,几十米外就是他和徐柏樟的家,院子里开了桌,老人小孩聚集了不少。
村里结婚不同于城市,会在家门口开流水席,从早吃到晚,来得人越多,预示着小两口的日子就越红火
幸福。
此时,家门口座无虚席,不足百人的小村子,几乎来全了。
所有人都来参加婚礼,见证他们的爱情。
欢呼声四起,于清溏屏住呼吸,转到了窗帘后。
动荡的心跳在嘲笑自己,补办婚礼而已,怎么看到他还会紧张。
“清溏,你起来没有。”几乎同时,房门被三婶敲响,“老二那小子已经过来了。”
于清溏:“嗯,起来了。”
“这孩子,平时挺稳重的,怎么这么猴急。”三婶在门外唠叨,“这天儿刚亮就等不了,真得折腾一天。”
“清溏你快穿衣服,没事啊,还有你爸妈呢,我们先给你拦住他。”
“好,我知道了。”
昨晚,爸妈也住在三婶这里。
起初还担心父母不适应,就像徐柏樟怕他不适应一样多虑,实际上,父母和乡亲们相处的很融洽。
按照习俗,徐柏樟要先接受父母的考核,长辈那关过了,他才能上楼接走于清溏。
洗漱完毕,于清溏展开床头的衣服。
是身枣红色的结婚礼服,不是名牌,也不是高定。仔细去翻,针脚有些粗糙。这是村子里年龄最高的奶奶缝制的,他和徐柏樟一人一套。
由长者亲手缝衣服,象征着长长久久的年龄,还有白头偕老的爱情。
“恭喜新郎,通过考核,可以上楼迎娶新人了。”
徐柏樟的速度比想象中还快,看来爸妈没舍得难为儿婿。
门外叽叽喳喳,伴着欢呼和鼓掌,房门推开,在簇拥的亲戚中,徐柏樟手捧鲜花,出现在他面前。
“新郎官来啦!”
“结婚啦,结婚啦。”
徐柏樟从未笑得如此开心,“清溏,我来接你回家。”
“抱一个,抱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徐柏樟抓住了他的手,凑到他身边,“要亲吗?”
于清溏没回答,抱着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他们在掌声中相拥,接受来自亲人们的祝福。
成功接到人,但到家之前,于清溏双脚不能沾地。根据习俗,婚礼当天,徐柏樟需要赤着脚背着于清溏从村头走到村尾,象征“一对夫夫一双人,一生同走一条路”。
于清溏趴在他身上,身边跟着乡亲们。
他们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花瓣,边走边往两个人身上撒,起哄欢呼着。
“结婚啦,二叔结婚啦!”
“二叔和于叔结婚啦!”
“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二叔背媳妇儿啦!”
“长长久久,永远幸福。”
“结婚啦,永远幸福!”
徐柏樟曾提过,乡亲们的起哄声越大,祝福越热烈,预示着他们的感情会越长久幸福。
于清溏耳朵要震麻,抱紧他,“热不热?”
“不热。”徐柏樟脚上沾着泥,越走越卖力。
于清溏蹭他额头,“都出汗了。”
热烈的大夏天,长袖长裤肯定不会好受。
徐柏樟:“这叫幸福的汗水。”
于清溏趴在他背上笑,“徐医生,你越来越能能说会道了。”
“受家属熏陶,语言能力突飞猛进。”
“柏樟,告诉你个秘密。”于清溏凑到他耳边,“你第一次背我的时候,我就在期待这一天了。”
想举行婚礼,再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徐柏樟:“怎么不早说,我以为你怕麻烦,不想办。”
“让我怎么说?”于清溏说:“那时刚领证不久,本来就没感情基础,你还那么寡欲,和我分床睡。”
“我那时……”徐柏樟叹气,“你知道的。”
于清溏侧过来蹭他的脸,“现在呢,还忍不忍?”
徐柏樟没回答,只是问:“昨晚睡得好不好?”
“还行,怎么了?”
“给你提个醒。”徐柏樟勾紧他的腿,“今晚,你睡不了了。”
于清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