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川面容怪异,嘴畔上扬时尖锐的利齿露出来,舌尖轻轻地碾着牙齿仿佛正在谋划着什么,他略微不爽,语气嗤笑贬低:"狗鼻子可真灵,一个两个都嗅着味跟来了。"
郁青川勾起一抹残忍狠厉的笑,手里的动作并未停歇,他暴戾地一把扣住温秋脆弱的脖颈,近乎带着急切般地要将滚烫的气息和热度渡过他一般,着急鲁莽地咬着啃着。
温秋被他滑腻的舌头堵得气息紊乱,胸腔里氧气逐渐抽离的窒息感让他头脑发晕,来不及抵抗就任由对方用皮革紧紧勒住自己的手脚,旋即猛速地将他抱起藏在一截足够容身的衣橱里。
温秋大声咒骂着眼前这个毫无分寸行事乖张的郁青川,“你做什么!还不快赶紧将我松开,你想死吗?'
郁青川迷恋地用指腹捻了一下他的脸颊,“在里面要乖乖的哦。”说完又用一块干净的布料堵住温秋的嘴巴,他塞得严丝合缝,温秋嘴里发出的呜咽声弱如蚊蝇,只能用一双恨恨的眼睛气急败坏地瞪着他。
可回应他的是逐渐关合的柜门,以及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卧室的大门并未上锁,门口的人礼貌地叩过三声,仿佛是在彰显自己的礼仪和气度,在一针一秒流逝的时间后,他并未有耐心地等待手掌便搭在门把上。
随着咔嚓一声响,卧室内郁青川的脸十分严肃,修长的手贴紧了别在腰间打磨许久的利刃。
大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露出一道能够看清楚来人面容的罅隙,不过可惜的是,此人头上戴了一顶欧式贵族常戴的绅士帽,纯黑的帽檐让他的五官深陷于黯淡的阴影中,看不清真容。
他鹰隼般锋利的眼睛扫视着四周,仔细,敏锐,在空旷的卧室里没有找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后,精致的眉眼稍微往上一挑,用着肯定的口吻对着郁青川说:"你把他藏起来了。"
噗嗤。
男人优雅地走进这间寂静的房间,仪态矜贵得仿佛在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宴会,很快他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地点评:“这可真是一个愚蠢的做法。”
郁青川抽出腰间见血的刀刃,手指轻轻地滑过冰冷的刀面,幽黑的瞳仁里满是深不可测的黑雾,随即狡诈地一笑,“谁说不是呢?”
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和谈的机会,他们都太过于了解彼此,熟知对方的如同污垢般
肮脏又猛烈的占有欲。用一种准确的说法来形容,不是他们产生了占有欲,而是这种毁灭式的欲望形成了他们。
被皮革捆绑束缚住的温秋在黑暗之中不能行动分毫,可感官却在此时比平常要灵敏许多。
他能听出来外面传来类似打斗的响声,动静大到好似将什么厚重的物件给撞倒了,温秋耳廓稍动,听着声音应该是靠窗的博古架因为碰撞而重重地砸在地面。
谁来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
温秋努力想挣脱被绑得死紧的皮革,洁白的皓腕被磨出一大片的红痕,可松紧度依旧不减分毫。
该死的郁青川。
一道响彻天际的电闪雷鸣破开半个阴沉的夜穹,照清了卧室内迅猛对峙的两人,郁青川的眼睛因为撞到博古架尖锐的一角而磕得顿时涌出血来,模糊了整个眼眶。
殷色的血让他的视力有所受损,右眼看什么都是一片朦胧不清的血雾,他警惕性丝毫不减,冰冷地躲过对方的速度越发增快的杀招。
可他的右眼逐渐被血色弥漫,整只眼球都被鲜艳的血所充斥着,他的眼皮不受自我控制地眨动,极其干扰着郁青川的行动,甚至差一点就成了对面男人的手下亡魂。
他躲过对方遽烈狠毒的攻势,尖刃向前逼着对方后退一步而自己获得短暂的喘息后,刀刃一翻继而将那颗碍事的眼球活生生地剜出扔至一边。
右眼空荡得瞬间只剩下一个血红的窟窿。
血缓缓顺着眼尾淌至嘴边,郁青川伸出红艳的舌尖将流下的血泪舔入喉中,神情越发麻木残忍,就像是被黑色的毒药给渗透了,“我说过,小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好巧。”对方取下头顶上的黑帽,寒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刻画出他凉薄的面容,阒黑的眼睛里空洞漠然,透着一股对生命的漠视和决绝,宛若无机质的冰冷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