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一边克制着视线不到处乱瞟,一边心不在焉地解下苏承肩头的旧纱布。
处理伤口她倒是擅长得很,记得容晏刚回容家时,经常在内忧外患的夹击下受伤,好几次是她帮忙包扎的。
所以容晚不是没见过血淋淋的伤口。
可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一旦面对喜欢的人,也是脆弱不堪的。
光是看苏承背上分布的疤痕,就知道他以前受伤的频率有多高。
“以后别受伤了。”
容晚埋怨地嘟囔,小心翼翼地涂抹上药膏,重新缠好纱布。
她的周身萦绕着沐浴露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入鼻端,仿佛清甜的水果般诱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苏承抿了抿唇,强压下不受控制的旖旎念头,低沉地应声。
大晚上的,别当个禽兽。
容晚剪掉多余的纱布,借着收拾东西的间隙,同样开始胡思乱想。
要是苏承提出想留下来,她是答应还是拒绝?
如果答应了,万一明天被杜舒兰发现,要怎么交代?
虽然她不介意,但进展得太快好像也不合适?
杂念丛生之际,容晚听到身后又传来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她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苏承已经穿上衣服,对她道了句“晚安”,便伸手矫健地翻回露台离开了。
“你就不能……”
从门外走吗?
容晚咽回没说完的话,站到窗边望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哭笑不得。
就没见过谁在自己家里还跟做贼似的,不过——
今晚应该能做个好梦了。
……
接下来的几日,苏承足不出户地在家养伤。
换做从前,他干不出这么矫情的事,但如今身边多了个人照顾,何乐不为?
直到杜舒兰实在看不下去,扬言要将他轰出家门,苏承才带着容晚去公馆找苏沅兮了。
顺便看望他的外甥和外甥女。
来开门的人是容晏,他穿着休闲的居家服,倚在门边打量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眉宇间略有兴味。
容晚立正站好,老老实实地唤道,“五哥。”
闻此,苏承骤然想起一个问题。
按年龄算,他和容晏刚巧是同年的,差不多大。
照辈分说,容晏还得称呼他为二哥。
可未来他若是和容晚确认了下一步关系,岂不是要跟着喊一声五哥?
那样的话,兮儿不光是他的妹妹,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同样也是他的……五嫂?
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