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玉皇后仙驾二十余载,推算时间,顾昊早过及冠之年。唯一爱子,定然寄予厚望,怎么可能长大成人,还不公示天下,迎回宫中?”
“我料,这位皇子殿下,心向颜族,父皇劝说不得,故而,不敢委以重权。”
宁云溪无有异议,随即疑问。
“兄长之意,让我去找他?”
宁奉哲不紧不慢,道出想法。
“嗯。”
“父皇爱惜之情,一目了然。若他拿着现有药方,入宫劝说用药,不仅事半功倍,也省去你们苦思冥想,研制新的良药。”
“待到父皇安心用药一阵子,病情有所缓解,他再提出退位让贤,必能大功告成。”
宁云溪霞思天想,忽而灵光一现。
“这位爱子,不会就是阿兄吧?”
宁奉哲猝不及防一怔。
“啊?”
宁云溪条分缕析,以伸其说。
“阿兄,不就养在宫外嘛,正好,也是贞玉皇后所出。”
消息来得出乎意料,宁奉哲略有一些反应不及。
“你这……难道王爷亲缘如何,你们从来没有测过吗?”
宁云溪心里没底,并不十分肯定。
“好像,没有测过吧。”
宁奉哲冷静回神,速即推论。
“父皇对待王爷,甚至不如我们,此事绝无可能。”
宁云溪目色游移,几分尴尬。
“那就当我没说过。”
她很快说回正事。
“想来,这位皇子殿下,应是养尊处优,居处堪比皇宫王府。这事易办,天下奢侈之处,并不甚多,我加急传书,请各地督护台之众,暗访遍寻各宅,不出一月,肯定有所收获。”
宁奉哲结束话头,继而提议。
“嗯,好。”
“周先生,乃世之大贤,其血脉,不可妄认。给我做个采集,待你空闲,确认一下亲缘关系吧?”
宁云溪抚上银戒,去取所需工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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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集罢,宁奉哲伸手入怀,拿出几张银票。
“方才,我见你曼声哀哭,是以未敢细言,还有一份新婚贺礼。”
他浅浅一笑,将银票,交到溪儿手中。
“前些日,我回宁府,劝说母亲,放弃襄助宸王。她误以为,我不辞而别,是为府邸之事,便赠以银票,叫我去选一处宅院,做为晦心府。”
“我向来不拘住处,收下银票,唯想转赠与你。”
“我说过,他们欠你的,哥哥都会帮你要回来。惜哉,命期太短,没能如数讨回,我便要离你而去。”
“溪儿,对不住。”
凄美涓滴,再次袭来,淹没宁云溪杏眸,感深伤怀。
“这是母亲赠你,我不收。”
“大哥哥府邸,怎可轻率,我去选处宅院,让你居在月溪府一侧,名义你我同府,兄长为嫡,小妹为旁支,请问大哥哥,意下如何?”
宁奉哲雅容,宛若朝露晶莹,温柔无尽,关爱无穷。
“宅院若何,我都用不上,不如,你去买些喜爱的物件。”
“博你一笑,我便畅怀。”
宁云溪两行清泪,交融声声啜泣,落成一片悲伤。
“兄长宠溺,本该欢喜,可是,我笑不出来……”
无意惹泪,每每动容,宁奉哲满怀心疼,耐心劝慰。
“溪儿,莫哭。”
“得以走在一起,不用同你作对,是我梦寐以求之事。今世有幸实现,我殒而无憾,含笑九泉。”
“况且,父皇下旨,册立我为文珏太子,另书表文,请求帝瑾王允准,许我以皇帝丧仪入葬。”
“此为喜丧,你不用哭的。”
宁奉哲唇际,徐徐扬起一抹笑容,面色却在不知不觉间,越发黯淡憔悴。
眼见兄长将要驾鹤远去,宁云溪肝心俱裂,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