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一个吻其实更像咬,谈善一口咬在了他上唇。
怀中人手臂是柔软的, 身体是温热的,呼吸真实而鲜活。他和鬼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伸一伸手,鬼僵冷的躯体就会回暖。
谈善喘息得太急促了,他胸腔里那颗心脏要失控地跳出来, 他收紧了手臂, 想把自己的体温隔着一张皮囊嵌入鬼冰冷的胸膛中。他浑身都在发抖,咬字发音从唇齿间嘎吱作响:“我说狗了吗, 我问你……”
问什么呢。
鬼苍白下颔搁在他头顶,谈善骤然失去了开口的力气。
他有许许多多的话想问,譬如为什么没有见我第一面直接告诉我——但一只鬼出现在面前,告诉你你们曾相爱,惊悚效果无法形容。
鬼动作顿住,说:“你依然想要本宫回去?”
谈善看着他眼睛,斩钉截铁:“不,再也不会。”
他凑上去亲鬼,睫毛簌簌地抖,承诺:“不会。”
“咚!”
叩门声从一楼传来。
荒山野岭,谈善尚在急速跳动的心猛然提起,他看向鬼,鬼贴着他颈侧嗅,漫不经心:“一只老怪物。”
鬼没理会敲门的东西,又专心去拨弄他的睫毛:“你在遇到本宫前有喜欢的人吗?”
谈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没有。”
鬼又问:“本宫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么?”
他说话声音压得低,低低绕绕,冷雨簌簌地拍在叶面。
谈善仰起头,目露茫然。
看起来像是索吻。
鬼喉结一滚,手指不由自主一动,压在他后颈。
许一多没给谈善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他一个人快吓疯了,穿个大裤衩冲出来:“谈善谈善!我靠,有人敲门,我不敢……等会儿,你醒了没?快出来陪我下去看看!”
谈善:“……”
“从这儿能看见人。”
谈善推开窗户,示意许一多往下看:“冯老姑。”
周边种满桑梓树,身形瘦小却鼓着肚子的老人举着一盏煤油灯在一楼敲门。许一多搓了搓身上鸡皮疙瘩,口齿不清:“她她她她想干什么?”
谈善:“不知道。”
他穿了个外套,拿着手电筒下木台阶,台阶年久失修,发出“嘎吱”的声音:“下去问问就知道了。”
许一多害怕极了,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我外婆说……”他“咕隆”咽下去一口口水,半夜敲门的不是人。
谈善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许一多左顾右盼,企图找到一点安全感:“鬼,鬼呢?”
谈善回头看了他一眼:“生气了。”
早不生气晚不生气,偏偏这时候生气。许一多哭丧着脸:“为什么生气?”
谈善一手提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插-进口袋里,态度松弛:“不知道,一会儿再哄吧。”
许一多:“……”
“我有个问题。”
许一多竖起耳朵,准备迎接“有没有黑狗血”这样的关键时刻能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