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
所以,很少有道士施展此术,他们不愿为别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想到解救之法,陆眠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用我的精血吧。”司徒俞紧紧握住妹妹手掌,声音很轻,却不容置喙,“我和芸儿一母同胞,我的精血应该会更有效。”
陆眠笑着摇头,“不行,只能用施咒者的精血。”
“另外,除了施咒驱鬼的道士,还需一名道士全程守在身侧,一旦成功驱出厉鬼,要迅速将其拿下,不能让厉鬼有机会附身其他人。”他抽出一柄短刀,划开掌心,艳红血液汹涌而出。
“既然我们两个都没驱过鬼,这次就让我来施咒吧。”他扬起一抹张扬笑容,自信满满道:“我在道术上有点天赋,向来百试百灵,让我来的话,说不定我和你妹妹都会平安无事。”
司徒俞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陆道长,若是你因我妹妹而死,我绝不会苟活,在那之前,我会让附身在芸儿身上的厉鬼魂飞魄散,以祭你二人在天之灵。”
听闻此言,司徒敏敏猛地凑近过去,道:“我也可以做施咒者……”
“你能承载起自己的生命,那司徒姑娘的生命呢?”陆眠询问道:“你真的觉得,你能承载起一个九岁幼童的生命?”
司徒敏敏动了动嘴唇,不再做声。
做好决定,陆眠把精血挤进小碟,不过五滴,便觉眼前阵阵发黑。
“陆道长,还撑得住吗?”
“别担心,撑得住。”迎着司徒俞的关切目光,陆眠强压下眩晕之感,以手沾血,涂抹在小姑娘周身。
鲜血附着在皮肤上,司徒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躁不安。
可由于被红绳捆缚手脚,她只能在地上不住翻滚,挣动幅度过大,甚至连绳子都有挣断的迹象。
“按住你妹妹,别让她把朱砂绳挣断。”精血的过量流失让陆眠额上满是冷汗,边在小姑娘身上设下缚灵阵,边对司徒俞说道。
司徒俞依言按住妹妹身体,素来冷漠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随着时间流逝,陆眠流失的精血越来越多,司徒芸挣扎得越发厉害。
明明没有张嘴,喉咙里却接连发出阵阵哀嚎,惨叫声之尖锐凄惨,足以令听者动容。
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尖叫声并不属于九岁幼童,而是一个成年女性。
隔着一道墙壁,屋内李子明浑身发颤,不论是满目可见的尸斑,还是屋外神似妻子的惨叫,都足以证明,他的妍妍已经死去多时,再无法以人类身份存活于世。
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妍妍方才还活蹦乱跳站在他身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死去的?为何他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沉默地为妻子穿上衣服,将其抱出屋子,而后蹲在地上,定定看着不断挣扎的司徒芸,喃喃道:“道长,你说……妍妍是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出异样?”
陆眠视线没从司徒芸身上离开过,轻声反问道:“你与她朝夕相处,真的一点也没察觉到吗?”
李子明垂下眼,不断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不禁反问自己,真的没有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吗?
不,他其实是有察觉到的。
在妍妍发现府中有鬼宣扬出来,却被父母以疯病为理由圈禁在卧房,不许任何人探视时,他其实有觉得不对,却选择性忽略了。
那时他正沉浸在妾室的温柔乡里,对妍妍所受的苦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