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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产的蜡烛,自是不吝啬地点了许多。

床头床尾两侧,各置一落地灯笼,将屋内映亮。

严之默望向姚灼。

小哥儿本就不是清秀的长相,而是秾丽灼绝的。

而今薄施粉黛,容颜之盛,在严之默看来,说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他饮了酒,多少有些恍惚,一不小心就看痴了。

以至于姚灼被他看久了,心里发慌,一双手不自在地一会儿扶一下步摇,一会儿拨弄一下耳坠。

片刻后,严之默才倏忽回神。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掀起喜服下摆,落座在姚灼身边。

离得近了,酒气大约浓了些,姚灼关切道:“你喝了多少?可觉得头晕?”

话音刚落,严之默就倏忽向前一倒,砸在了姚灼身上,顺势把人搂在怀里,扑向了床褥之间。

“夫君!”

姚灼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仰面躺倒。

床上洒了些红枣、花生,取早生贵子的含义,还有些硌人。

姚灼本以为严之默是急着洞房,可半晌后发现,自家夫君只是默默抱着自己。

他便又试探性地换了一声,“夫君?”

严之默眨了眨眼,似是回了神。

继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阿灼,你今夜好美。”

姚灼被如此直白地夸赞,哪怕来自严之默,也不禁躲开了对方的视线。

可严之默哪里会轻易放过,很快追过来,用一个吻啄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比想象中更轻柔缱绻,一吻罢了后,两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严之默伸手将碍事的花生红枣扫下地一些,继而与姚灼相拥着躺在床上,身后靠着新做的喜被。

到这时,严之默才问出了藏了好久的问题。

“阿灼,今日的惊喜,你可喜欢?”

姚灼靠在严之默的肩膀上,听到这话,应道:“自是喜欢的,倒是你,什么时候想的主意?我竟半点都不知道。”

严之默勾唇道:“哪里能让你知道,那样还算什么惊喜?我其实想这件事想了很久了,后来也是先告诉了二姐和越哥儿,背着你准备的。”

他握住姚灼的手,“虽然成亲只是个仪式,可没有,却总觉得是个遗憾。”

他话锋一转,又提起那只大公鸡。

“何况一想到你上次是跟公鸡拜的堂,我就觉得,果然不行。”

这番话成功将姚灼逗笑,他乐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上扬的嘴角怎样都不肯落下来。

原来人幸福到一定程度,心房也会因为满溢而感到酸胀。

他停顿一瞬,接着便浅浅支起上半身,难得主动地用手臂环住了严之默的脖颈。

年轻的郎君因微醺而颊染薄红,目似点漆,鼻若悬胆,俊朗如玉。

美色当前,姚灼自认是把持不住的。

他慢慢褪下喜服外衫时心想,就当是犒劳为了这场婚礼,暗自做了许多准备的严之默。

帐幔下落,灯火未熄。

正是那——

人红袖,帐红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