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见着两人之间不能爱恨全消,多一笔少一笔,又有什么所谓。
“你是因为我在生气吗?”宁颂雅轻声问,离他很近,夏日的暖风吹拂在两人耳边,让迟燃觉得耳朵竟然有些发痒。
“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出事。”迟燃强硬地从宁颂雅手里夺走塑料袋,先一步进了小区,留给宁颂雅一个背影。
到底还是宁颂雅下的厨房,迟燃负责在一旁择菜淘米,两个人时不时搭上一句话,也并不突兀。
宁颂雅的厨艺比迟燃想象中好多了,宁颂雅很早之前就谈到过此事,只说是记性好,看一遍别人做,自己也便会了七分。当时的迟燃过得浑浑噩噩,现如今想起来,也不免嫉妒七alpha天生的学习能力。
宁颂雅给迟燃夹了一些菜,坐在他对面:“汤还在熬,等下给你盛过来。”
迟燃点点头,他原本想说让宁颂雅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可又想到饭都做好了才说这话,未免显得故作姿态。
不过很快,迟燃想要安安静静用完一顿晚餐的梦想也被打破了。
柴竹敲响了大门。
宁颂雅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来,挡在迟燃面前:“我去开门。”
迟燃立刻拦住他:“我去。”
宁颂雅回头,深深地看了迟燃一眼:“你已经知道了柴竹的身份可疑,心态已经不一样了,现在和他说话只会被他套话。”
“可是你的手……”迟燃欲言又止。
宁颂雅倒是颇为意外地挑眉:“你还记得?”
迟燃立刻转开目光:“不要明知故问。”
饭前还说过的事,他不至于一顿饭就忘得精光。宁颂雅不断试探着他的心理防线,如果再不赶紧划清界限,他兴许真的有点难以抵抗。
毕竟从前恨宁颂雅,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那场手术。现在手术是假的,就算不清楚宁颂雅知不知道,又或者是不是宁颂雅的亲自授意,这点恨意看上去都不太能站得住脚。
他对宁颂雅当然还有感情,可这点感情又能不能抵消关于从前的“欺骗”,他说不清楚。
宁颂雅让迟燃待在客厅,自己倒是推开了门。
柴竹显然没料到宁颂雅还在这里,立刻不悦道:“你怎么还没走?”
宁颂雅蔑了他一眼,举起那只戴着婚戒的那只手,冷冷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
“你!——算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柴竹一时气闷,瞪了宁颂雅一眼就要往房间里走,却被宁颂雅一把抓住手臂拽向屋外。
嘭!
大门被猛地关上。
迟燃立时站了起来。
走廊上立刻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质问,但从声音能够分辨出来是柴竹单方面的指责。
宁颂雅似乎不轻不重地回了几句,引得柴竹更为光火。
迟燃在房内自然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内容,他焦虑地来回走动,最后还是决定开门劝阻。
就在他前脚走到门口时,宁颂雅回来了。
迟燃望着楼道,柴竹已经愤怒地回了楼上,楼道里回荡着柴竹的焦躁的脚步声。
宁颂雅道:“别看了,他走了。”
迟燃收回目光,看向的却是宁颂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