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弈欢的耳边道了些话后,陆弈欢递眼让他退下,颇有些遗憾地看着手里拽着的袖子。
真可惜,今晚要去见客人,不能带上殿下了。
依依不舍地松开,陆弈欢向姜梨挥挥手,笑,“殿下回宫注意安全。”
一直紧扯的袖子被松开,姜梨有些惊奇地看着被陆弈欢主动放开的袖子,她居然真放了。
“好,你也要小心。”
虽然不知道陆弈欢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但姜梨今日心神大乱,现在只想尽快回宫好好想想。
站在一旁,陆弈欢看着姜梨的马车慢慢驶离,消失在长街尽头。
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一点点平了下来。
“他们有多少人。”
“100人。”
呵,手笔真大啊。
陆弈欢负手而立,看着身后丞相府的眼神冷冽的如同万年寒冰,散发着森然的杀气,杀意腾腾。
她倒是不曾想过,她还没有动手,反而被人主打上门来,出手就是10
() 0人。
那就,让她去见一见这位阔绰的客人。
马车缓缓开过。
*
夜晚的寒风如鬼魅般呼啸,呼呼吹过,寂静的空气中充满了刺骨的寒冷。不论街头巷尾,烛火昏暗,仿佛被冷空气凝固,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月黑风高杀人夜。
今天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杀手似乎并不害怕被人发现,持剑立在马车前半里不到的街道一端,个个身着黑衣面巾,一派肃杀之意铺面而来。
“大人,他们来了。”
“客人都主动来了,那就迎上去。”一道冷淡声线自马车里传出。
护卫在侧的士兵激动地舔舔唇,将自己的宝贝刀剑从鞘里拔了出来,兄弟们都多久没见血了。
马车叮里当啷地朝杀手们碾了过去,紧随的是整齐划一的士兵脚步声。
两边的距离缓慢缩短。
刀剑相触的击打声在这场寂静的夜里响起,激烈地溅出火花,双方都对自己的力量毫无保留,凶猛无比,力保将对方置于死地。
陆弈欢抚着手中的长剑,眼底是久违的兴色,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她着迷地微嗅着。
马车旁渐渐传来了人体倒地的声音。
微微拔出一点剑刃,银白犀利的光芒亮在陆弈欢侧脸,一张冷漠的面颊,一双布满杀意的眸。
外面的打斗声不知为何缓缓停了下来,陆弈欢想,他来了。
“我听闻姜国的摄政王曾是军士出生,如今当了王竟是连马车都不敢下来?”
终于出现了。
剑首轻轻将面前的帘子掀开,陆弈欢走出马车内,看到那个熟悉的人。
“本王倒是刚知道凌国皇子的命,竟是从我朝的一名芝麻官手下讨回来的。”
凌越脸色一黑,没有想到陆弈欢情报这般迅速。
两人谁也不让谁,一人占据一头,眼里刀光剑影,看着对方的眼底都透出冷冷的杀意。
仅说过几句,陆弈欢便不愿再与凌越啰嗦,拿起手里的剑,剑身微微出鞘,最后一次确定般问。
“你喜欢姜梨,对吗?”
提及姜梨,凌越刚刚还勾起的唇角瞬间缓下,愤怒之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看着陆弈欢的眸子闪着怒意。
刚刚陆弈欢当着他的面说的话、做的事一一浮现。
凌越冷声道:“本王此次而来,便是要迎姜梨为王后。”
王后。
冷光闪过,血液自剑身缓缓滴在地面,一滴一滴地砸下,周围一片寂静。刹那后,尸体砸在地面的重声响起,一石击起重响。
凌越面色绷紧,他刚刚,甚至没有看见陆弈欢拔剑。
飞出的血液砸在陆弈欢面颊之上,顺着她额尖滑过眉头,淋下长睫,停在脸下几分之处,触目惊心。
更令在场死士胆颤的,是那双漠然的眸子,眼底的兴色是对于杀人的乐趣。
他们杀人,是为了活下去,而面前这个人,是单纯喜欢杀人。随意一挥,便是一条命。()
人命在她眼里,与路边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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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沾有血液的剑刃上滑过,指腹被划开,陆弈欢将指尖放入嘴里,脸上表情却是不悦。
“难吃。”
陆弈欢想念姜梨的味道了。
所以,她要尽快解决面前的拦路人。
抬起眸子,血光泛过,凌越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像是被恶鬼盯上一般,脚下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上!把她给我杀了!”
又是一批乱斗,这一次,侍卫们只站在一旁,遵从陆弈欢事前的指令。
除了极少数围着侍卫,大部分死士都将陆弈欢围了起来,里里外外包了四层。
陆弈欢拿着剑,久违的兴奋像一股电流涌遍全身,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为这一场盛宴狂热地跳动。
死士将她围死,陆弈欢却透过重重人墙看向那边的凌越。
那就,去死吧。
这处不为人知的街道,刀光剑影纷乱错杂,倒在地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而早早回了宫的姜梨,此时也正和123上演着“刀光剑影”。
姜梨不敢相信:“你说我可以留下?”
123无情:【啊,可以。】
“但是我记得......”
真想把这一对恋爱脑妇妇一同贬到最偏远的星球去捡垃圾。
【这是你上个世界和学院签署的约定,你可以自己看记录,霸王条款就是因为你第一个世界想要留下来签的。】
姜梨翻开了许久不曾打开过的空间背包,本来空空荡荡的里面果真留有一份和学院签订的协议。
看完条款,姜梨开始好奇,“123,你能告诉我第一个世界的我是因为什么坚持要留下来的吗?”
【不可以,等你完成任务之后可以拿回那一段回忆。】
好吧,姜梨收回了自己的好奇。
她带回来的满头思绪里,现在解决了最根本的一个——她有这个底气去应下陆弈欢的喜欢。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她对陆弈欢,是单纯喜欢脸,还是喜欢她这个人呢。
陆弈欢长得非常符合她的喜好,这点在她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姜梨就感觉到了。
她会因为陆弈欢,对原本排斥的任务不由地松口,也会因为她的伪装可怜一次次心软。
甚至...姜梨将脸颊埋下,不愿承认。
其实,那一晚的花露春桃,也夹杂着她的心跳声,只因面前的陆弈欢而加快,说是被迫实则心甘情愿地沉溺。
啊啊啊啊!越想越觉得在图陆弈欢的脸蛋身子。
姜梨蒙着脸,满头的思绪被搅得一团乱麻。
123静幽幽地开口:【明天一早,你就不烦了。】
任凭姜梨如何追问,123都不再开口,只是在心底默默为姜梨叹气。
() 你说你看上的对象,怎么个个都是疯子。
“你这个疯子!”
凌越看着突破重重防卫,径直插在自己两腿之间的剑,脸上的厉色早已消失。
他跌坐在地,两只腿软的无法站起,哆哆嗦嗦地看着只差分毫便要了自己命根子的剑,背后冷汗一个劲地直冒。
刚刚一声令下的威风此刻荡尽,凌越恐极之下喊出了那句话后,又害怕地攥紧拳头,看着面前的血人。
不!她不是人!
她是地狱索命的恶鬼!!
凌越抖着身子,心间的恐惧甚至让他无法出声唤身旁的护卫将自己扶起来。
疯子?
熟悉的血液在脸颊之下缓缓滑下,陆弈欢看着害怕地抖个不停的凌越,嘴角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她脸上全是血,此时启唇微笑,脸颊的血液流下滴落嘴角,加之背后的无边夜色,让人毛骨悚然,不敢再看。
“不,我是姜梨的娘子。”
陆弈欢颇有些愉快地说着,甚至嘴角还扬着甜蜜的笑意。
但对于在场的人而言,以一己之力杀完重重死士后说着这句话的她,与地下索命的魔鬼无异。
举着一柄武器,无情地勾走世间的生命。
凌越抖着唇瓣,撑着胸口一口气缓缓开口,“姜梨不会喜欢你这个疯子的,我一定会去告诉她!”
唰!铿!
又是一柄长剑飞来,剑光之利让凌越下意识闭上了眼,浑身冷汗直淌,只觉自己在死神路上又转了一遭。
重重地喘着气,凌越看着那头的女人。
陆弈欢似乎被他提醒想起了什么,苦恼地看着手中的长剑,全是别人的血。
想起一物,陆弈欢眸底笑意大涨。
凌越看着陆弈欢手里拿出新拿出的一把小刀,警惕地盯着,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什么?!
眸子唰地瞪大,凌越看着陆弈欢面带着恐怖笑意,毫不犹豫地用那把小刀在自己心口之处狠狠地划了一刀。
唯一的,属于陆弈欢的血液缓缓流出。
陆弈欢看着心口处的伤口,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谢谢你的提醒,现在,你可以去告诉姜梨了。告诉她,你派人来伏杀我,并致我受伤。”
疯子!这个疯子!
凌越看着她的动作,听着她的话,脸上的肉都不受控制地抖着。
陆弈欢随意撇了一眼地下的惨状,满意地提着血剑上了马车。
“回府。”
她刚刚听完凌越的话后,最后的想法是——
就划胸口吧,正好让她上药。
陆弈欢看着这道心口的伤口,勾起唇角。
*
“什么?!陆弈欢被人刺杀受伤了?!”
姜梨刚起没多久,陆弈欢府内的侍女就找上门来,问她能否带她去太医院取上好的膏药。
去看她。
姜梨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转身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