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一番挣扎之后,年纪轻的那个茶农受不住,直接招了。
“大人饶命,实在是茶园里活不下去了,我们偷跑出来是想报官。可跑到一半,就遇到一个富贵公子,他说我们是贱籍要是报官的话,不仅官老爷不会见,反而会狠狠地杖责,死了也无人收尸。”
“他说只要我们帮他的忙,就会帮我们救出家人。”
赵知府皱眉道:“所以,你们就按着他说的拿命去污蔑瑾初农庄的酒坊?”
年轻的那茶农突然痛哭出声,“大人,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告不了官,回去是死,不回去家人也是死。我们没办法了啊,实在是没办法……”
他也不想啊,他才十五岁,可他不这样做,更小的弟弟妹妹就要死,爹娘爷奶也要死。
他能怎么办呢?
在走投无路之际,有人愿意帮他。死他一人,能换救全家人的机会,对他来说就值。
可是他还是太懦弱了,太贪生怕死。
最后招供了一切,自己是得以活命了,家人在茶园还不知生死如何。
其他四名茶农想要斥责也无力斥责,他们太疼了,他们也想活。
只是临了不是他们自己开口说出来,心中的愧疚与负罪感能少许多。
华掌柜说能救他们是真的,除了瑾初农庄药田特别供的那些名贵草药外,暗部每年也会存一些在这供以使用。
在听完年轻茶农说的真相后,华掌柜与赵知府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
也是可怜人被人利用了。
不过那背后之人说的倒也没错,他们是茶农,在大雍属于贱籍。
而律法有规定,贱籍是不可告官的。
这些人的冤屈,不在律法保护的范围内。
有了茶农提供的线索,赵知府很快就查到了散播流言之人。
正是何家四子,何正淮。
抓人的时候很顺利,何正淮甚至没有任何的抵抗。
顺利过头,赵知府反而心里觉得不对劲。
何正淮被抓之后,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甚至还说:“我为了污蔑瑾初农庄酒坊,拿五人性命作赌。此举是草菅人命,还请赵知府判决时,不要手软。”
赵知府觉得何正淮不对劲,面上没显露什么,倒是不轻不重的暗嘲了一句,“何四公子好计谋,专门挑走投无路的茶农下手。他们身为贱籍,即便是因何四公子而亡,四公子也不会因此偿命。最多在狱中待上一年,若是家中肯花钱,现在就能出去。”
何正淮笑了一声,“放心吧,我家里人不会为我花一个铜板的。江州府的大狱,我怕是要待上一年了。”
赵知府明显不信何正淮的话,他没有与何正淮说太多。现在事情真相大白,首先要做的就是赶紧澄清这件事。
减少流言对酒坊的影响。
在赵知府和楚县令铺天盖地的澄清之下,百姓们才知道原来瑾初农庄的酒坊没有用尸水酿酒,是何家人被抢了生意,故意报复的。
那五个说喝了尸水酿酒的人,是邻府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