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片刻功夫,皇后收回视线夸了裴良玉几句,又看向李嬷嬷:“好些日子不见李尚仪,这是特意去接裴夫人和三丫头了?”
“劳娘娘惦记,”李嬷嬷站了出来,又施一礼,方回,“太后娘娘一早就念着三姑娘,特意叫奴婢来接的。”
“是了,从前三丫头三五不时的进宫来陪母后,如今陡然久不见面,母后心里定然也思念极了,”皇后看向裴良玉,“既如此,本宫就不留你了。”
裴良玉忙顺着话头,和母亲一道起身告辞。
等见着裴良玉母女出去,皇后方偏向身边的柳尚仪:“你瞧三丫头如何。”
“娘娘是想……”柳尚仪话语未尽,却让两人都能心领神会。
“若有更好的,本宫也不至于想起三丫头,”皇后叹了口气,随后又染上几分恨意,“若不是那几个贱人推波助澜,冬郎如何能有这样的坏名声,以致于影响婚事。”
“还有赵国公府那个贱妇,”皇后气得骂了一句,又立刻收住,闭眼缓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浊气,“若不是她们,冬郎身为太子,如何只能往二三流之家去寻太子妃。”
柳尚仪顺着皇后的话,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但……
“裴姑娘毕竟二嫁,娘娘……”
“二嫁又如何,”皇后倒不在意这个,“本宫如今难道还有家世比她更好的选择?”
见柳尚仪不说话,皇后方继续道:“这孩子也算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止是家世颜色好,尤其品格,是连皇上都称赞的。如此,也省得本宫日日担心,再挑出一个赵国公府一样的贱妇。”
“何况,”皇后看了一眼长乐宫的方向,“你着人留意着,看今儿太后留不留人。”
“若是留了,”皇后顿了顿,“就传话给冬郎,让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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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回来了,”长乐宫门处,一妙龄女史瞧见李嬷嬷,忙迎上前,先给裴良玉母女见礼,才低声同李嬷嬷道,“早听说已经进宫,却久不见人,太后娘娘使人催了三回了。”
李嬷嬷点点头:“今日正值各宫嫔妃往凤仪宫请安,略等了等。”
这名女史,裴良玉从前并没见过,想是这两年才升上来的,但见他和李嬷嬷熟稔的模样,必然很受重用。
裴良玉很快收回视线,随着母亲往长乐宫中走。这一草一木,都是旧日见惯了的,如今再见,竟也不觉得陌生,若非说有什么变了,大抵也就是一些旧日面孔换了。
裴良玉母女行至殿外,便早有宫人出来请。
“拜见太后,太后长乐安康,”裴良玉还不及看见人,便先行了礼。
“你这孩子,可叫姑姥好等,”太后让母女两个起来,又给李夫人赐座,才叫了裴良玉近前,“哀家恍惚瞧着,玉儿和从前在长乐宫里,也没甚分别,倒像是哀家这几年白过了一般。”
“那敢情好,”裴良玉笑道,“姑姥年轻才好。”
“还是玉儿会说话,”太后看着李夫人,“你这做娘的也多学学,年轻时还泼辣爽利,如今倒学了不少你妯娌的做派。”
“姑妈您也不看看玉儿多大我多大,”李夫人瞪了偷笑的女儿一眼,才继续道,“我这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要还和从前一样,可不得叫儿媳妇笑话。”
“她敢,”太后瞪眼说了一句,自个儿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