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承徽胡乱掰扯,我可不敢应,”白承徽半眯了眼,盯着柳承徽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今日好心来与柳承徽说话,你却如此诬陷于我,你日后,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就好自为之,你以为我稀罕你啊!”柳承徽抓了白承徽用过的茶盏就往外砸,等砸到地上一碎,就心疼了,“谁拿的官窑茶盏给她用的?我不是说了吗,她就只配用木头的、木头的!”
等下人将茶盏打扫干净了,柳承徽才叫了心腹丫鬟进来:“她白霜霜不是仗着有皇孙郡主在手,谁都不怕吗,怎么这么紧张。你去打听打听,这位裴姑娘从前同惠平太子妃有没有什么过节。”
*
批命流传出来后,甭管有多少人啼笑皆非,多少人在背后说嘴,他们却都看得明白,这新任太子妃的人选,皇家是定了。要不然,钦天监的消息,怎么会传得到处都是?
别的不说,甭管批命真不真,只传出这样的命格,除了下一任皇帝,又有谁家敢娶?不怕皇家日日怀疑你要造反?
裴家这头,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皇后是让人来打探过和裴家结亲的意思的,只是一回去就炮制出这么一条流言,让裴良玉除了皇家,便再不能反悔说与别家的手段,也是太过极端了些。
裴家人该怎么过怎么过,却在流言起的次日,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汾阳王亲自登门了。
汾阳王说,他是来为次子的不当举止赔罪的。
“赔罪?”裴良玉听得只想笑,都过去快一旬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赔罪,到底是真心,还是畏于权势?
“王爷言重了,”裴良玉再次面对汾阳王,情绪很是复杂,“您本无罪,又何来赔罪之说呢。”
汾阳王摇了摇头:“是本王,当初一心只在文晏身上,未曾好生费心教养次子,才叫他有了这样荒唐的心思,自然是有错的。”
裴良玉抬眸看了汾阳王一眼,未置一词。
汾阳王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异族向来狼子野心,边军不能无人镇守,等转过年,本王就押他回军中,日后,必然不会再来打扰你。”
“本王曾说过,文晏走了,你是本王的儿媳,更是本王的亲女儿,现在也仍旧有效。不管你日后你和谁成婚,汾阳王府,一样是你的娘家。”
“多谢王爷抬爱,我……”裴良玉才斟酌着开了口,就被汾阳王打断。
“三丫头不必推拒,本王执掌边军多年,向来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还从来没有收回去的,”汾阳王说完,从袖中取了一个小小的锦盒出来。
他婆娑了一下锦盒,带着十分的不舍,整个人的情绪都因此变得颓丧了些,原本挺拔如松的身形,也佝偻了,“这东西,其实早该给你了,是本王一直舍不得,偷了你的东西,睹物思人。这几日来迟,也是日日难以抉择,如今你都快要再说亲了,自然不该本王再留它。如何处置,自然得看你这个主人的意思。”
裴良玉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锦盒,可当汾阳王拿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像是僵住了一样,心里有了模糊预感,不由自主的随着锦盒而动。
汾阳王说完,将锦盒搁在了自己手边的小几上,看了裴良玉一眼,用肯定的语气道:“其实早在那日,三丫头你就已经听到了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裴良玉的心立即提了起来。
“一个守门的婆子,哪儿瞒得住什么,用了东西,总会有痕迹,”汾阳王叹了口气,起身向着裴良玉长一鞠躬,“这些年,是本王私心过重害了你。”
裴良玉一怔,抬头看向汾阳王,突然抑制不住的鼻子发酸。她恨汾阳王,恨他明知道真相,却不说出来,就算迟了半年,难道就真的于事无补?
他不过是和汾阳王妃一样,舍不得长子九泉孤独,就拿别人去填自己的私心。反正事情汾阳王妃已经做成了,他只是瞒下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