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瑄瞪了知情人姜斤斤一眼,跟上前:“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己的帕子,难道还会认不得?”裴良玉有些好笑的看了齐瑄一眼,随意攀着一支梅问,“你瞧瞧这枝如何?”
裴良玉挑的这枝是红梅,梅上还存着雪。雪的白衬得红梅更加耀眼夺目,但这耀眼的红,到了裴良玉面前,却只叫人觉得黯然失色。
齐瑄摇了摇头道:“这个颜色不大好。”
“太俗了?”裴良玉想了想道,“可是从前都常用白梅插瓶,这回我想折些红梅配白瓷,摆在姑姥寝殿,喜庆又增色。”
“不是太俗,是太淡了些,”齐瑄道,“还不如你头上的簪花好看。”
“果真?”裴良玉碰了碰头上的花钗,算是信了齐瑄的话,此时再看这红梅,也觉得没那么好了。便又去看别的,“你也选一选白梅,除了姑姥宫里,你也往凤仪宫和皇上那里送一些。”
齐瑄闻言点点头,却仍跟在裴良玉身后指点,只间或叫人去折几枝姿态不错的白梅下来。
一圈下来,齐瑄的白梅倒是都得了,裴良玉的红梅,却只是寥寥。恼得她都不大想理会总乱说话的齐瑄。
“你是哪宫的,竟敢在御梅园随意攀折,莫不是想叫宫正司领回去吃板子?”
“咦?太子?”
这女声传来时,齐瑄下意识越过裴良玉,站在她前头,将他挡了个严实,才想起去看说话之人是谁。
“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只侧身受了齐瑄半礼,才有些疑惑的看向齐瑄身后。
既是知道了对面人的身份,裴良玉自然要出来行礼:“民女裴氏拜见贤妃娘娘。”
冰天雪地的,贤妃也不敢真叫裴良玉跪了,忙上前虚扶她一把,免了她的礼:“都怪本宫,几年没见,竟没认出是玉儿你。真是女大十八变,更漂亮了。”
“谢娘娘夸赞,”裴良玉笑着看向贤妃,“娘娘才是,风华更胜从前。”
“果然还是那个嘴甜的玉儿,”贤妃含笑夸了一句,又故意在齐瑄和裴良玉身上来回看了几眼,才道,“你们这是一道来折梅的?”
齐瑄只当没听出贤妃话里的揶揄,淡淡道:“太后不耐烦熏香。”
剩下的话,不用再说,贤妃自己也会补上。
太后不耐烦熏香,再要用来熏屋子的,也就只有鲜花和果子了。这时节果子不易得,反倒是梅花易寻。
不过,太后会差太子与裴良玉一同出来折梅,也是存了心思的。只是这话,不能由她贤妃说破。
“既是如此,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为太后寻花了,正好本宫出来久了,也该回了,”贤妃来得突然,走得也很快,等转出御梅园,才放下了唇角的笑。
“娘娘?”
“还以为会闹一出。太子倒是护她,到底是打小一起长大的。”
“你把今日的事,往外传一传,太子和未来太子妃园中折梅,感情甚笃,可是一桩佳话呢。”
*
贤妃走后,齐瑄立刻叫来了姜斤斤:“我们进园时,贤妃可在?”
姜斤斤闻言忙去打听。
“你是怀疑贤妃故意堵我们?”裴良玉想到贤妃说的第一句话,“不对,她怕是特地为着我来的。”
“只看我穿的衣裳,就不是宫女、女史的制式,她却连宫正司都说出了口……”
裴良玉想了想,问齐瑄:“你先前头回见我,可觉得我与从前比,长变了很多?”
齐瑄认真端详了裴良玉一番,直到她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