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证?”
“有的,”程女?史答得毫不迟疑,“奴婢是与程司闺同?在一处。”
裴良玉点了点头:“那么程司闺那日,可出过门?”
这?一回,程女?史想?了许久:“奴婢记不大清了,许是有的。”
“既是你与程司闺同?在一屋,那日可有人来?寻过她?”
程女?史答得更慢了些:“奴婢埋首于?文书间,实在不曾注意。”
裴良玉轻笑一声?,示意钱掌正传了证人进来?。
首先是一名宫女?,说曾往程司闺处送东西,并没见着程女?史,而后是一名小黄门,说曾在缀锦院附近的园子?见过程女?史。
裴良玉放缓了语速,语气却凌厉了几分:“你不是说,你从未离开过司闺司?”
“奴、奴婢,”程女?史面上带了几分慌乱,“奴婢日日忙着,许是将哪一日记混了也是有的,是,奴婢就是记混了。奴婢那日是出去过的。”
“那你去园子?做什么,缀锦院离三司,可远着呢。”
裴良玉见程女?史额上起了汗珠,往桌上用力一拍,霍然起身:“还敢狡辩!”
程女?史冷不丁被裴良玉一下,慌乱着瘫在地上。
“钱掌正,”裴良玉板着脸道,“带下去,问出是谁给她传的消息。朝堂上的事,连本宫都不清楚,她一个小小宫婢,又是怎么知道的。”
钱掌正忙领着人出去,怕裴良玉等得久了,也不敢回掌正司,就在廊下审了起来?。
青罗赶上前,捧起裴良玉的手细看,果然已经红了:“殿下您要吓她,砸东西也行,何必用自己的手拍,若是肿了可怎么是好。”
裴良玉也觉得稍稍有些疼,可在青罗面前,自是不肯认的:“她嘴这?么硬,若不吓一吓,怎么肯说,只是要她甘愿吐露背后之?人,怕还得费些功夫。”
“殿下若想?得知背后之?人,奴婢倒有个法子?。”
裴良玉抬头看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立在青罗身后,与云裳相熟的二等宫女?秋娴。
裴良玉收回手,端坐于?殿中:“哦?说来?听听。”
“是,”秋娴应了一声?,“程女?史与程司闺乃是嫡亲的姑侄,因一司女?史需三四人同?住,程女?史便借口为程司闺守夜,搬到了程司闺住处,姑侄二人几乎日日都在一处。”
“是以程女?史方才撒谎时,头一个想?到的,便是程司闺。殿下可遣人去与程司闺对视,如今程女?史已经招认,若程司闺也撒了谎……”
裴良玉闻言轻笑一声?:“本宫知道了。”
秋娴欠身一礼,没再继续往下说。
“既是你想?出来?的法子?,不如就由你领人去问程司闺,”裴良玉意有所指道,“到底是母后钦封的女?官,待她客气些。”
等秋娴出去,青罗才疑惑的问:“殿下是想?让程司闺去寻皇后娘娘?”
见裴良玉没有否认,青罗才道:“秋娴她,能领会殿下的意思吗。”
“能不能领会,再等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裴良玉自打那日听了云裳的话,就对这?秋娴很有几分好奇。
只是她才进宫,贸然打听一个宫女?从前在掖庭的事,难免惹人生疑,加之?秋娴连日来?也勤勤恳恳,并没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