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稀客,”福盈同他隔着小几坐下,“可有些时日不曾见你来了。”
“我?日日为了舅舅的事?情?焦心,自然来得少些,何况咱们都在宫里读书,不也时常能见?”福瑜搁下茶盏,问她,“你方才在长平殿中为何不帮我?说话?”
“帮你说什么?”福盈一双大眼?睛清澈透亮,水灵灵的看着福瑜,仿佛能看到他心里去,“外?头的吃食有什么好吃的,算不上干净,滋味也未必好上多少。我?是不想吃的。”
听得这话,福瑜一时哑然。他看福盈这个姐姐,一向还是她从前的骄纵直爽印象,即便知道?她同裴良玉学?了这许久,也未曾有多少改变,此时见她没有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也没什么疑惑之处,只觉得头疼。
“你不想用外?头的吃食,我?难道?真就有那么喜欢了?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出宫,去瞧瞧舅舅的情?况罢了,”福瑜面上露出几分忧虑,“也不知道?舅舅舅母他们在府上如何了,你难道?就不想他们,不想景程?”
福盈借着茶盏挡住自己面上神色,而后才满不在乎道?:“他们在自己府上住着,虽有人把?守,也只是不许主子出入,又不是不让下人采买,能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也不是月月都往舅舅舅母府上去,就当和从前一样,多些时日不曾见不就成?了。”
“这怎么能一样,”福瑜一时有些后悔没将朝堂上的事?情?多同她说上几句,“如今小半个月过去,朝中上下还在为那事?争个不休,那些个证据也对?舅舅很是不利,他们虽在自家府上住着,也难免担惊受怕……”
福盈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那你信是舅舅做的吗?”
“自然不信。”
“那不就成?了,”福盈眼?中满是笑意,“只要舅舅是被人冤枉的,皇祖父岂能不还他清白?还是说你不信皇祖父?”
“我?怎会不信皇祖父,我?只是不信某些人罢了,”福瑜让屋里的人都退下,才压低了声?音道?,“若有人故意制造证据,冤枉舅舅……即便有皇祖父圣明,可在证据面前,只怕舅舅也无法?洗刷身?上冤屈。”
“再者……”福瑜面色变得有些晦暗,“汾阳王可是太子妃从前的夫家,你说若是将你我?的母家打?压下去,最后得利的会是谁呢?世家的势力可是越发大了。”
“那我?也相信皇祖父,”福盈道?,“何况父亲也说进来少往宫外?去,你疑心太子妃,可父亲总不会害我?们。”
“父亲……”福瑜抿了抿嘴唇,“你说,父亲真的还是从前那个一心宠爱我?们的父亲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福盈眼?睑微微颤动,有些不高兴。
“自打?有了太子妃后,父亲待你我?的态度一变再变,前几年有了惠安过后,我?竟仿佛觉得,只有他们才是一家子,你我?都是外?人。如今一心为我?们打?算的,除了舅舅,还能有几人。”
福盈沉默片刻,却没像福瑜所想的一样安慰他,与他同仇敌忾,而是道?:“你若这样想,我?却也有话要说上一说。”
“父亲与太子妃感情?一向要好,两人也都没什么疾患,怎么却在成?婚五六年后,才得了惠安呢?”
见他不说话,福盈继续道?:“我?依稀记得,从前你与太子妃是很亲近的,倒是我?,常常不满太子妃,给她下绊子,使性子。但如今,父亲与太子妃待我?依旧,可你怎么和父亲渐行渐远了呢,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你……”福瑜忍不住看向福盈,面上神色难辨,“这些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我?好歹是你姐姐,我?在你眼?中就这样没脑子不成?,”福盈轻哼一声?,面上却露出几分得意,“我?在宫中进学?,常在皇祖母身?边陪伴,太子妃处理东宫事?务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