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表哥他是很好的。当日若非他力排众议让太医进来东宫,我们的岁岁如何能平安降生。”
太子妃贺兰明月生产当日,血水一盆接一盆地往外端,太子回想起来至今心有余悸。
贺兰明月被太子严肃担忧的神情逗笑了,她言谈间也轻松不少:“只是,我却从没见过裴指挥使的那位新婚妻子,指挥使将她宝贝似的护着,也从没见她主动出来交际。”
“这个好办。”太子也随贺兰明月一道躺下,他嗅着妻子袖口的淡淡芳香,放松道:
“岁岁的满月宴,国公府的帖子已经给侯府送去了,姐姐若想见,让表哥带着他的妻子一同前来便是了。”
……
太子妃诞下一女,出了月子,便要回母家显国公府省亲,小郡主的满月酒自然也设宴在国公府。
贺兰明月提前一日回了公府,宴席前的这日,她只邀了些关系亲近的女眷前来说话解闷,虞栖枝竟也在受邀之列。
得知虞栖枝收到了太子妃的邀请,芳儿倒要比虞栖枝兴奋许多,大清早的便围着她家小姐梳妆打扮,各式的衣裙首饰被她一套套流水般拿出来往虞栖枝身上比划,过家家似的。
芳儿想着,虞栖枝生得好看,就该穿新鲜华美的衣裙,作鲜妍的装饰,让所有人都瞧见她家小姐的美貌才好。
虞栖枝近日来因为小弟的死而总是紧绷着的心绪,也因芳儿可爱的孩子气般的言行松快了许多。
但显国公府这样的高门,比侯府还要再高一等的,她无意吸引什么目光,更不想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
简单梳妆过后,虞栖枝只挑了身颜色偏淡,瞧着得体的衣裙。
显国公府占地甚广,府外朱红雕漆,石狮镇宅,内里井然有序,中庭一步一景,入眼皆是望族底蕴。
虞栖枝是裴璟的妻子,贺兰明月对她早有结交之意。
再者,他们几个与裴璟都是自小相识的,贺兰明月也十分好奇,能让裴璟心甘情愿与之成婚的,究竟是怎样一名女子。
公府的仆从奉太子妃贺兰明月之意,将虞栖枝一路引至庭院小筑。
见小筑赏景亭内竟只有太子妃一人,虞栖枝有些意外,又很快敛下心神,向贺兰明月行礼。
“虞夫人,无须多礼。”贺兰明月起身引虞栖枝入座,她态度柔和自然:“若按亲缘,我还要唤你一声表嫂。”
贺兰明月这般说着,待她看清了虞栖枝的容貌,也是愣了愣,但身上的教养又让贺兰明月面上很快恢复如常。
乍一眼看过去,贺兰明月也觉得虞栖枝清秀的模样,同姜罗衣有些相似。
但也仅限于大致的形貌略有几分相似,虞栖枝的五官要更为鲜明深刻一些,让人见之难忘。
贺兰明月请虞栖枝在她身旁坐下。
她一眼便瞧出了虞栖枝发间簪着的红玛瑙簪子,色泽均匀透亮,是皇后娘娘去岁赏赐之物。
再观虞栖枝衣着,只一袭浅湖色团花纹薄纱襦裙,腰间佩一只香囊,其余再无别的装饰。
长安城内时兴秾丽华美的颜色,但总也有人偏爱反其道而行,以标榜自己脱俗与世人不同,这样的人贺兰明月见得多了。
只是几番言谈下来,贺兰明月也看出虞栖枝确实是稳重淡然之人,不由心生一点意外与赞赏。心中越发觉得坊间传闻不可信。
什么虞栖枝爬.床勾.引裴璟,世人惯爱在女子身上做文章的,依贺兰明月看,只怕是裴璟一见着人家就走不动道了。
这位太子妃与虞栖枝同岁,虞栖枝也发觉自己之前想岔了。贺兰明月并非是那种出身高贵便自视清高之人,倒也不像她侯府的大嫂郑氏那般端着架子刻意的假和善,反倒是真的亲切大方,时刻为别人着想,端庄贤雅,有如春风拂面般温柔。
两人说了会话,也不拘聊什么,只互相觉得彼此亲近投缘。
“储妃娘娘,该喝药了。”
有小丫鬟端来一碗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