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果然很快来了,带着后厨的帮手一起,很快便将他们屋里的浴桶放满,也并未多言,直接走了。
颜月歌带着淮序出门向来会先把那个给淮序用的水池收走,又知道伙计马上要来暂时没把淮序从轮椅上抱下来,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地方能引起怀疑。
将门窗锁好,颜月歌先将水池拿出来放好,便就转身搬起浴桶,将浴桶里的热水尽数倒在了水池里。
在伙计来之前他已经跟淮序打过商量,确认淮序的人鱼身体可以泡在热水中,才提出让淮序泡点热水暖暖身子的。
淮序没有拒绝,颜月歌就当他答应了。
至于浴桶,怎么说对于淮序都太小了些,不考虑。
浴桶中的水放到水池后瞬间就看着没多少了,颜月歌没用引水符,反而是这两天偷摸从井里打上来存在小荷包里的余量中加了些进去。
伸手摸了摸,感觉几乎已是被更多的冷水混凉,又烧了张火符将其加热,等到温度约莫合适便停下,去轮椅上抱淮序。
让淮序试了试温度,确保淮序感觉没什么问题才小心将其放入了水池。
然而平日里总是会随着他的放下而松开的手却并没有离开他的脖子,颜月歌只以为淮序是有什么事,抬头看了去。
但颜月歌显然忽略了一点,此时仍勾在他颈间的双臂的主人,与他近在咫尺。
满是慵懒的嗓音浅浅发问:“不和我一起吗?”
似是想将他直接拖到水池里。
绝色的容颜正正冲击而来,美得他脑子里嗡一声,更是在勉强处理完淮序话语的意思后,在瞬间里失去了意识。
淮序眼睁睁看着臂弯里的灵魂都好似飘了出去,却仍保持着此前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动作。
似乎会是一场持久战。
不,并不会。
颜月歌猛地咬在了自己的舌尖,硬生生把已经飘走的灵魂拽了回来,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摇了摇头,大着舌头说道:“啵了,滑雪跑就好。”
尽管字音已经偏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语气听起来倒也格外正气凛然。
说完,甚至见着淮序直勾勾看着他还不松手,干脆抬手握住了淮序的腕,轻轻将其带离了自己的颈。
只是这动作嘛,要多僵硬有多僵硬就是了。
淮序全程未做阻拦,狭长的赤眸轻飘飘落在颜月歌的脸,将其面上的神情尽数收在了眼底。
颜月歌再抵抗不过,直手直脚转过了身,又直手直脚走向了屏风之外。
都同手同脚了。
淮序目送他走到屏风的遮挡之后再看不到,还不待收回视线,就听滋啦砰咚两声响。
颜月歌动作太僵没坐住椅子,摔在了椅子之下,倒是精神多少回拢,紧跟在摔声之后故作夸张道:“哎呀椅子好滑,不过我没事,淮序你放心。”
好嘛,饶是小纨绔向来洒脱,这会儿也仍是好面子的。
淮序眨下眼睛,竟也应了声好。
于是当夜,吃饱饭洗香香裹进被子里的颜月歌就失眠了。
——
因着迟迟未能入睡,早时的颜月歌便也不出意料的起晚了。
关于他对他老婆的美貌抗性实在太过薄弱一事,他在失眠的夜里已经做了深刻的反思,也深刻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