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拜年?又或者是见家长让我随个份子钱?” “不是……”维尔挠挠头,把E推出去,“这是E,我的新搭档,脑子中病毒出了点问题,你给她做个检查。” E眼中蓝光微闪,没有发现德西法身上有任何战斗义体,但她手依然搭在刀柄上。 她觉得维尔说的话不太中听,皱眉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任何问题。” “做个检查总没坏处。”德西法站起身,“去手术椅上躺下吧,小姑娘,希望它没被你炸坏。” 手术椅在另一边,自然没被炸坏,那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手术椅,看着像牙医的椅子。 E没说话,手依然搭在刀柄上,眼神冷冷的,站在原地也没打算动。 “放轻松,小姑娘,维尔就在旁边看着,我总不会因为你和我打了个招呼拜年放爆竹就用手术刀抹了你脖子。”德西法笑着摆摆手。 E撇了眼明明该老实当他废物儿子却像个男妈妈一样暗含鼓励的维尔,沉默地躺到手术椅上。 德西法把小台灯捡回工作台上,关掉电源,打开手术椅上方的手术灯,拖了个小凳子坐下,将连接的显示屏和手术工具台拉到自己面前。 他一边带上手套一边招呼维尔,“你自己找个地方坐,估计要一会儿。” “得嘞。” 维尔流里流气的坐上了德西法工作台前的椅子,腿直接搁到人家工作台上。 德西法拍拍E,“小姑娘,别看了,维尔盯着呢,你放心,把脑机关了,我给你打点麻药,好好睡一觉。” “我这可能是旧型号的,关不了。”E面色不变。 “旧型号?市面上流通的无论再旧也不可能关不了机。”德西法低头查看E的脑侧,“脑机接口呢?” “没有,不过平常的生活所需没问题,个人链接一般用旧版的信息手环接入。” E抬起被冷硬金属包裹的左手,被镶嵌在手腕金属关节处的银色衔尾蛇手环在惨白灯光下有几分阴冷的气息,看起来淬了毒。 “这就有点难办了。” 德西法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毫不停顿地拉下手术椅上方的一个工具台,那一排排刀具和电锯按照型号大小摆放整齐,反射森冷的银光。 “只能先把脑子切割开,手动检查脑机再杀毒。” “……” 沉默半响,E果断从椅子上翻下去。双脚重新落到实处的感觉让她安心了不少。 “小姑娘,你下来干嘛?”德西法拿着一个电锯很是疑惑。 E面无表情,确认自己的刀还挂在腰上并且自己的刀比德西法的锯子更锋利后朝维尔那边说,“维尔,走吧,这检查我不做了。” 工作台旁的维尔咬着烟头,丝毫不会看人脸色地劝,“做吧,一个小检查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的,老德又不累。” “放心吧,小姑娘,不会有事儿的,只是一个小检查。”德西法推开工具台站起来,“不强求,以客人的意愿为主,实在不放心就把手环摘下来,我接入系统简单做个检查,有问题再看脑机。” “我不需要。”E冷漠拒绝。 手环是连接器,就相当黑客的脑机运行芯片,那可是黑客的命根子。没有手环就相当于她的黑客技能用不了,到时候她再往手术台上一躺,眼睛一闭,毫无还手之力。 哪怕有维尔盯着她也不放心,她可不喜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维尔咬着烟头干巴巴地劝,“小公主,还是做个脑机检查吧,万一以后干架的时候出问题,你脑子突然抽风,很容易没命的。” 确实……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E本来确信自己没毛病,但听人说久了,又觉得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毛病。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维尔,重新收获男妈妈似的鼓励目光。 眼不见心不烦,她默默的重新坐回椅子上躺下…… 德西法说,“我给你来针麻药。” “不需要。”E淡淡道,“不用麻药,我也不会闭眼,到时候我说停就停下,做手术别搞小动作,不然我随时随地让你的脑子烧焦了炸开。” “我很欣赏你的警惕性,看的出来你也很信任自己的能力,不过虽然这种手术很常见,但痛觉是人类自带的……” “闭嘴。”E冷声打断,“直接切吧。” 她是不会相信德西法的。 她是怕疼没错,不过和自己的命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在实验室呆了那么久,不至于把脑子切开就受不了了。 德西法头疼的看着E,扭头对维尔道,“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嘿嘿……”维尔咬着烟头尴尬的笑了两声,没说话。 “要抽烟出去抽,或者直接熄了。”德西法拿出无菌喷雾往周围喷了两下,拨开E脑测的银发,从工具台上拿下一把手术刀,连标记都不画,熟练地划开侧脑的头皮。 冰凉的金属刀刃划过头皮,开始痛觉没怎么感受到,倒是头盖骨钝钝的痛,有些发酸。 切割开的那一大块头皮被掀开,血淋淋的头皮内层染红了银发,被手术椅上自带的机械臂喷上止血喷雾。 E抿着嘴唇,冰蓝的眼睛毫无情感的注视德西法,金属流质中的衔尾蛇光晕飞速旋转,矩阵已经展开,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的毒蛇。 “小心别咬着舌头,我要开始切割了。”德西法放下刀提醒。 “……” E没回答,德西法也不介意,手一点不抖的拿出一把与其他型号的电锯相比算小号又并不那么小的切割电锯。 电锯的开关被打开,锯链呜呜作响。 E能感觉到锯链旋转带出的热风在她耳边穿流,她舌根有些发酸,脸颊微微刺痛。 头皮开始火辣辣的疼,有些微发的凉意从脑袋灌进,然后又从尾脊一下蹿进大脑。 她在想,她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关键词触发,记忆碎片又成串的跳了出来。 【其实吧,我之前修炼出了一颗金丹,就在我的心脏前面,结果学校要体检,给我查出来了硬说是肿瘤,因为普通人才能普通地活到死,我也不敢第章反抗,就被逮去医院做手术。当无菌布盖在我身上的那一刻,躺在手术台上的我也在想,我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其他普通人培训班的同学有的16岁时就已经能当外卖员、快递员、水管工、河流管理员……并且能解决一切障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都市里成功养活自己混得一口饭吃,得到996福报,努力为买房做准备】 【而我18岁还没搞上女娲造人……啊呸,不是,是陶艺师,所以这合理吗?】 【想来是不合理的,我在班上一直都是倒数第一,好不容易修出个金丹,却给我剖出来了】 【低于平均水准,这也太不普通了,我不相信我这么不普通】 【于是我找了看起来最不普通的、当上河流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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