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般都死在路上,进去了也会被人形怪兽一样的巫家人解决,每次在里面消失的战俘就是他们的下场。 E当然是不会占卜的,她虽然有时候预感很灵,记忆碎片也跟什么都知道一样,但在这种事方面一向都运气差。 E在现实死亡可以依靠不知道哪来的能力复活,但在心网死亡可不像现实,这儿消耗的是灵魂和人格余薪,所以在这儿死就是真的死了。 E思考片刻,提取自己的人格数据,运用超档的犯规算力加上少量人余薪构成了一份与她灵魂数据一样模样的躯壳,注入自身意识,然后把本体伪装成了一条狗,控制着那条狗跑得远远的找了个废弃管道。 她本来想变个石头的,但灵魂这东西压缩了也没法子压缩得太小,而且变成什啥都会有一些她的特征,变块石头挺大的,估计还是块能反光的银色石头,过于显眼。 干脆变条狗缩废弃管道里,遇事儿还能跑,遇见人就假装自己是从巫家跑出来的宠物。 这种行为实在是又谨慎又莽,因为E打算用数据躯壳一路死上去。 别人靠算她靠命,总能试过去。 这事儿干起来不太有面子,所以E把数据躯壳的电子信息笑脸面罩带上了,一扬衣摆,她踏上了第一步楼梯。 感觉良好,没啥问题,应该对了。 她嘴角上扬,上方忽然传来了轰隆声,一组滚石从山顶的机关口落下。 呵,区区滚石。 E一跃而起,轻巧地踩着上方最近的滚石,打算借力多上几步阶梯。 “滴滴…” “嘭!” 滚石瞬间炸开! 剧烈的火光中,E略显狼狈的跳出,跳到了第十块阶梯上。 “滴滴…” 更多的滚石翻滚而下,E不屑冷笑,“同样的招数第二次可不管用。” 她侧身闪避,忽然发现腿也不知何时被阶梯中冒出来的捕兽夹给夹住,骨头折开断裂暴露在空气中,看见了才感到竟然没有痛觉。 E看着越来越近的滚石群,面罩下的五官忽的开始七窍流血…… 妈的,居然还有毒! 带着嘲讽笑脸信息面罩的白袍身影砰的一声倒地,迅速扑街,滚石碾压,接二连串的爆炸,火光冲天,放烟花似的,喜庆极了。 躯壳损毁的一瞬间,痛觉顺着神经数据回到本体,天梯不远处管道里追着自己尾巴跑的银毛萨摩耶被击倒,啪叽一声跳起来扑到地上,头上的金属桂冠都给整掉了,冰蓝色的眼睛里透露着睿智与迷茫,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忽然痛了一下。 它晃了晃脑袋,身边环绕的数据锁链将桂冠重新戴回它的头上。 另一边一点灰都不剩的E则迅速消耗少量人格余薪数据重组,向着山门的顶端竖起夸赞的中指。 很好,巫家真够有礼貌的,居然在客人打招呼之前给客人打了招呼。 …… 六个小时后,E衣着光鲜亮丽且整洁地走进了巫家,身后看不到底端尽头的天梯一片爆炸和打斗的痕迹,最多的却是她的残肢和血,将暗紫色的阶梯漂洗成一片红色。 咳,怪不得巫家人这么宅,出去的也那么少,连她和维尔在外面假冒都没人管……原来出门回家这么麻烦,这么长的天梯,假如是掐指头卜算,手都得掐出茧子。 E游荡游荡着发现一个院子,心念一动,身上的装扮被暂时伪装成白袍骨面,利落地翻到墙上蹲下。 两个巫家人,衣着很像E身上那套,不过是更为方便的白色短打加外袍,脸上的凶兽面具也不是骨面,而是合成树脂,大概是旁系或下奴。 院子内那个正在煎药的人问好像是在修改药方的人,“家主的病还是老样子吗?” “能有什么法子,之前便落了病根,现在大少爷还失踪了,大小姐也还年轻,撑不住原罪之触,这巫家的嫡系都快死没了。” “我问家主的病,你给我扯这个,难不成你还想出去不成?七十年一次的大战一开始,下层人只有去填古神渊这一个下场,说不准下次战争送过来的人能让家主多撑几年,更何况还有瑾夫人呢,大小姐和大少爷都是瑾夫人和王权的血脉,也算伏羲嫡系! 总之,王权不会不管巫家的,缺了巫家,下次大战伏羲未必能胜,咱们呆在巫家比外面安全多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瑾夫人又不能暴露,连姓氏都不能叫,哪能让王权知道她还活着,少爷小姐的血脉也不能暴露,王权一直在找法子让巫家为他所用,要是唯一的少爷小姐和他有关系,肯定会被抓去伏羲生物强行当少爷小姐去,这是他们占理。 到时候家主之位没人继承,原罪之触谁来顶着?巫家得绝种,等我们都死完了,外面的人也得接二连三跟着死。” “唉,算了,咱们想这个也没用,快把药送去给瑾夫人吧,家主该等急了。” “行行行,也差不好了。”修改药方的白袍人放下笔,将药倒入玉质的药碗内,放上金属托盘,从院子里离开了。 大小姐大概是“巫终”,“瑾夫人”是“巫终”的生母,“大少爷”指的应该就是“巫终”那位失踪的哥哥。 还有他们口中的“原罪之触”,是背叛者之手自带的那个负面词条?家主还要承受原罪之触? 原罪之触这玩意一发作起来浑身都罪晶化,人还会开始畸变,E都撑不太住,只能靠人格余薪控制罪晶压制,第章如果是时时刻刻都忍着这玩意儿,巫家每任家主上位以后能活多久? E摸了摸腰间的剑柄,跟了上去。 任何故事都可以隐藏在建筑里,巫家的建筑风格看起来像是古代献祭场所,到处都是意味不明的雕塑和血红泛紫的药草。 回廊更像是墓道,多为石质,点着幽暗的火烛,壁画诡奇惊悚,绘着魔神和人类密密麻麻的尸体,像在表现灾难、战争、牺牲、地狱、轮回。 E落地无声,仿若幽影,一路跟着白袍的巫家人穿过复杂的石质回廊,停在很像墓室的大门前。 白袍人将托盘放到门前的台阶上,跪下俯身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瑾夫人,药为您送来了。” 门内传来幽幽的女声,“走吧。” “属下告退。”白袍人几乎是逃似的走了。 E蹲在走廊的横梁上,静静的等待。 那道幽幽的女声在门内响起,“客人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坐吧,请替妾身将药一并送进来,妾身久病,实在不太方便。” 可笑,之前还听那走了的巫家人说病了的是巫家主,瑾夫人只是给家主送药,结合那个巫家人逃似的行为,这瑾夫人不是有诈就是有诈,反正就没安什么好心。 一个外人不请自来,主人家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杀人灭口才怪。 所以E没动,也没出声。 “客人?为何不回答妾身?” “你寄吧谁啊?敢教老子做事?”E嗤笑一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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