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么?”
这可真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楚行骓当然是气恼非常,可又无从发作,其他人也不会站在他的这一面,他虽然是王都指定这次联合作战的首领,但姬彻天却是真正的太子,太子要做什么,当然轮不到下面州府的龙王质疑。
那是说,姬彻天不但是亲手斩杀赵决云,也用他的紫龙法相洗刷了以往的一切“冤屈”——有关他的法相究竟是蛇还是龙,向来是众说纷纭,这也同样是不少人对他心怀抗拒的一个原因,而这一场斗法之后,也再无人质疑这一点,也叫更多的人来心悦诚服的朝他跪拜,称他为太子。
但这些庆贺的人之中,却没有明济心的身影。
因为明济心去见了另外一个在暗中观察局势的人。
叶迷津站在高山之上,看着山下一地悲惨,却也没有任何的动容,反倒是听到身后漫步走来的脚步声后,才挑了挑眉眼,啧了一声,说:
“我以为,明公子会永远不想和我碰面才对,怎么会主动找上门来。”
他身后之人,当然是发现了他也同样来到此地,所以在战局结束之后来找寻他的明济心。
明济心走了过去,和他并肩站在山崖之上,夜间山风凛冽,吹刮的人头脑发疼,而若仔细去分辨,又好像有带着山下的血腥之气随风飘荡上来:
“是你一定要将情形推入不可转圜的地步,不就是为了逼我和你对局么,我岂能辜负”
叶迷津哎呀一声,说:
“我可没这种心思。”
明济心便道:
“你确实没有,但你难道猜不到,事后众人反应过来,究竟是谁在其中煽风点火,才导致如今这番惨烈局面,不会找你算账。”
“你将龙脉将被诛杀的信件送我手上,应该也同样送给其他各州府了吧。”
“再来,若我猜的没错,金龙部的兵马倾巢而出,也是你居中诱骗。”
原本不该这样吃力,也不该如此惨烈,但其他各部来的都是精锐,甚至只是部分的精锐,因为龙脉要被诛杀的消息,叫这些州府减少了前来的兵马排布,而金龙部来援的军队却几乎是其州府的全部,甚至还有许多是现征的兵力,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迎接赵决云的,最后也和赵决云一道死在这里。
若无人从中作梗,金龙部怎可能来源如此快,又怎么可能情绪如此激烈,应对如此决绝。
而双方都抱有必胜的决心,这场对局是意料之中,却又超出意料之外的惨烈。
战局将歇,虽然可以放松些许,但却还不到什么清算总账的时候,只是,若发现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这里,谁又能真正不动心找过来呢——虽然叶迷津只是煽风点火,但却比始作俑者恶劣多了。
叶迷津撑开折扇,却全无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者心虚,反而十分坦然的说道:
“何谈诱骗呢,我从来只讲述事实而已,而且不应该是感谢我才对么。主公将死这种事情,换作是谁也无法坦然接受吧——譬如你一样,不也明知所追寻的是一条没有明日的末路,所信奉的是一个无用的主上,不也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着这个方向奔走么。”
叶迷津看向他,带上些许的好奇询问?
“若有朝一日,你不在的时候,那个名叫沈循策的主公将要死了,那你是想要永远被隐瞒真相,还是想立刻得到信息呢。”
明济心:……
这个问题,真是有够尖锐。
明济心沉默,叶迷津便低声笑了起来,然后说:
“看吧,就连料事如神的明公子都无法决绝参悟,就不要为难普通人了吧,话说回来,以明公子的天赋,却被旧日的规则束缚,当真是委屈至极了。”
“我确实不如坊主洒脱。”
明济心被当着面如此直白的讲说自己的短见,却也无动于衷,他就算是真有什么起伏的心绪,那也是要做出毫不在意的表现,不然,下一个被叶迷津抓住弱点,将要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怎么,你是特意想亲口嘲讽我的守旧?”
叶迷津摇头道:
“岂敢,只是希望你更能感同身受,不要误会我的好心啊。”
明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