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以虫母至上,尤其自劣质虫母的虫腹中诞生出来的两兄弟,它们不会嫌弃劣质虫母那不被看在眼里的等级,只会嫉妒小怪物已经拥有的温柔。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在瞬息之间——
作为整场事故的主人公,阿舍尔被挡在一切危险之外,抬眼看到原本奄奄一息的潜力股兄弟忽然暴起,向小怪物发起攻击。
包裹在祂身上的肉团脱离一部分,变成了回击兄弟俩的武器,本就伤痕累累的它们瞬间被甩飞至远处,砸碎了半截石山。
在这一场和始初虫种的战斗中,它们是完完全全的失败者。
平素待阿舍尔柔软的肉团又凝结成了锋利的尾勾,在它即将刺入失败者的头颅中时,兄弟俩中的哥哥猛然看向小怪物,发出沙哑的嘶鸣。
裹挟着杀意的尾勾停在了它的复眼前。
被寒风带动的嘶鸣声飘在阿舍尔的耳边,劣质虫母的血统让他在这一刻明晰了对方的意思——
哥哥用虫语对小怪物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子嗣,凭什么独占他。
这几个词汇构成的问题出现在小怪物的脑海里,祂僵着尾勾对兄弟俩虎视眈眈,却又忍不住表现出来了属于孩子的茫然,有些急匆匆转身,试图从妈妈那里得到答案。
在此之前祂从未想过自己作为子嗣是否合格,祂只想独占母巢;但是当兄弟俩的气味出现在这片地域时,小怪物不得不承认祂有些慌了。
这说明青年香甜的味道和柔弱的精神力已经飘得足够远,足以吸引一波还未找到追随对象的年轻虫群。
这两兄弟是第一批,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批。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场景,就叫小怪物不喜,祂知道自己有能力杀了这些远道而来的觊觎者,可冥冥中,祂又知道这样做青年会不高兴。
——从祂生出了想要圈养青年的心思起,某些变化就已经开始向不可控的方向疯狂蔓延。
浑身是伤的虫族兄弟还在地上艰难喘息,而突然停下致命一击的小怪物则慢吞吞靠近青年。
对方身上显而易见的茫然,令阿舍尔窥见几分能够让自己攻城略地的机会。
他故意道:“……怎么了?”
奇异的感觉浮在心头,突然让祂想到了另一个场景——
是祂发现虫卵被青年拥在怀里的那一天。
祂的记忆力很好,好到能够记得那一天青年眨了多少次眼睛、咬了几次唇,自然也记得尾勾卷着泪珠轻蹭过对方睫毛时的场景。
小怪物沉默片刻,向青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天,你,会不高兴吗?】
阿舍尔一愣,“那天?”
他甚至不太知道小怪物说的具体是哪一天。
【虫卵。】
小怪物将阿舍尔带回到那日的记忆中——
【被我,逼迫妈妈,吞下去的,虫卵。】
【你会,不高兴吗?】
会吗?
答案是当然的。
不论是模拟器给的奖励被小怪物杀死,还是他自己被迫吞下虫卵,即使那枚虫卵真的让阿舍尔的身体有所恢复,但这也掩盖不了他曾经被强迫、屈服于威胁的事实。
优秀的出生和出色的履历赋予了阿舍尔骄傲的资本,但是当他流落在这颗星球后,一切将归零。
但偶尔,这也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在小怪物期待的“注视”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