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的虫母晃了晃小腿,眸光微动,看向被挤在虫群之外的三个家伙。
旦尔塔总能第一眼感知到虫母的目光。
在两道目光即将交缠之际,阿舍尔毫不留恋地扭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迦勒“哈”地冷笑一声,“旦尔塔,你干什么了?妈妈怎么不理你了?是不是突然发现你这条狗不好用,准备换一条?”
旦尔塔没吱声,只遥遥盯着虫母的背影,像是在思索什么。
“你会觉得能轮到自己?”离开了虫母后,歌利亚面对自己的两个共生者便露出了毫不克制的恶意。
如果说在阿舍尔面前,祂是禁欲克制的战舰意识,那么等只面对其他两个“兄弟”时,祂便毫不掩饰自己的另一面。
“轮不到我,哪能轮得到你?”迦勒不甘示弱,每逢祂逞凶时,那双深绿色的眼瞳里就会绽出幽光,带有一种诡异的森冷。
歌利亚和迦勒之间的对峙瞬时而起,原本沉默的旦尔塔忽然开口:“别在他面前这样。”
“凭什么听……嗬!”
几乎是迦勒刚刚反驳的瞬间,猩红色的尾勾就刺向祂的咽喉,虽然迦勒偏头躲了过去,可那一瞬间祂感知得分明——旦尔塔的速度似乎比之前更快了。
迦勒眉眼阴鸷,“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旦尔塔慢条斯理地垂下尾勾,“不要在妈妈面前表现出太强烈的敌对,他会不安。”
说着,祂重点看了一眼迦勒,“适可而止。”
歌利亚眯眼,祂没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共生者,便继续追上了大部队。
但显然,比起迦勒的云里雾里,祂已经从旦尔塔的话语中窥探到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旦尔塔遇见虫母的时间更早,也或许是因为祂曾无数次为阿舍尔敞开活巢,日渐的相处里,旦尔塔近乎能读懂青年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于是也能从细微之处,窥探到某些隐秘。
祂的妈妈……在害怕呢。
旦尔塔无视迦勒的追问,只抬眼看向被乌云扛起来、高出虫群们大半截的虫母,祂的视线缱绻又饱含深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双眼睛里的野性与兽性在减少,取而代之的是难辨的晦涩。
祂的成长速度,远比阿舍尔以为的快更多。
甚至阿舍尔怎么也没想到,他单方面与旦尔塔的僵持,竟然会结束得这么快,快到就在这一天的晚上——
那是一个虫群正聚集、安睡的深夜里,某只怪物披着月色,肆无忌惮地爬上了那张独属于虫母的床。
祂的动作无声又隐秘,在阿舍尔清醒的瞬间,一只宽大的手掌牢牢盖住了青年的下半张脸,只留下那双漂亮的铅灰眼瞳。
惊喘被藏在了唇瓣之间,阿舍尔瞳孔收缩,昏沉的夜色下,他看到了旦尔塔恍若流动血色的眼睛。
怪物俯下身躯,轻声道:“妈妈,我来兑换奖励了。”
第62章 我们是来加入的
阿舍尔的呼吸带有一种半热不热的温度, 他的体温比起其他虫族子嗣来说更偏低一下,当属于怪物的手掌覆盖上来时,很快就带来一阵滚烫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