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郁,疯狂,不受控制。
这些都是可能出现在雄性虫族身上的后遗症, 伴随着时间上的日积月累,当有一天这些狂躁因子彻底超出阈值时, 哪怕是再理智的虫族, 也会变成可怖的野兽,且难以挽回。
那是真正的怪物,是魔鬼。
而虫母的存在, 就变成了这躁动潮水中唯一用作“治愈”的小绿洲。
脆弱敏感,但也犹如甘泉, 需得好好呵护,才能采摘到几分薄蜜。
虫母那看似孱弱单薄的身体,其实可以承受每一个雄性虫族的索取,他会敞开自己的柔软,用甜腻腻的蜜液作安抚,去包裹雄性虫族的锋利,用流淌着的爱意告诉他的孩子们:
“我是在乎你们的。”
当雄性虫族得到精神力安抚的同时,虫母也会在这一过程中得到反馈——虫群以体质、体能作为等级进化的区分,而虫母也同样如此。
精神力是虫族和人类做区分的最大特点。
从前,阿舍尔日日夜夜与虫群们共同生活在始初之地,初为虫母的他对精神力的控制并不过分精细。
于是那些四溢散落的精神力会自发地被雄性虫族吸引,在不曾得到主人命令的时候,附着在虫群身上,在虫母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着安抚。
阿舍尔在始初之地呆了多久,他这样无意识消耗着精神力的安抚,便持续了多久。
直到他离开,从前被意外积累的精神力作用在虫群身上,又因为时空交错导致的时间差下,六百多年的时间里,虫群精神力中的狂躁因子增长缓慢,避免了他们失去虫母而完全失控的可能。
——当然,精神力虽然没失控,但虫群们头一次感知到悲伤的情绪,早已经失控682年7个月03天15小时了。
好在,六百多年后的今天,他们又找到了妈妈。
……
创始者号内很安静,哪怕连接着战舰意识的歌利亚和其他虫族光明正大地罢工,但作为高度智能的另一道同步存在的战舰意识,即使没有虫族操控,它依旧可以照顾好这一大家子。
不过值得战舰意识欣慰的时候,还有几个过于年轻的白毛崽子,正在帮它一起操持——
厨房内,从墙壁延伸出来的机械臂动作极快,不同的几个机械手里握着不同的道具,菜刀、炒锅、调料、食材……
足够宽敞的空间内银灰色乱舞,但在台面前,则立着个有条不紊的白发青年。
赫尔正在和机械臂合作做饭。
而厨房外,则是盯着一堆文件盯得快蚊香眼的耶梦加得,抱着联络器快把脑袋埋进光屏的芬里尔。
以及看数据看报表头晕眼花的哈提和斯库尔。
原本负责工作的歌利亚以“照顾妈妈”为借口,成功将一堆从始初之地传来的文件推给了白发子嗣们;虽然并不想被奴役压榨,奈何心里惦记着看望幼卵、孵化妈妈,哪怕再不想接受,白发子嗣们也只能咬牙点头。
——谁让这儿不是他们的地盘呢!谁让现在没有妈妈给他们撑腰呢!
白发子嗣:妈妈不在的日子里,我们活得像根草。
甚至不止如此,虫族在那六百多年里发展迅速,在有创始者号近乎bug的帮助下,各行各业百废俱兴,从原始荒野到繁华大都,每一个高级虫族都有属于自己的工作领域。
因此,除歌利亚负责的部分外,迦勒、乌云等其他几个雄性虫族也同样以“孵化照顾妈妈”为借口,当了甩手掌柜。
于是忙碌着的只有芬里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