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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生气当然不是因为兆佳氏,而是因为能打探到他行踪的人,在后宫屈指可数。

也许是因为这些年对她太过优待,倒叫她忘了分寸。

“这是明前龙井?”康熙喝出茶的味道,随口问道。

“冬日四处一片萧瑟,龙井茶却清新自然,看着就鲜亮,妾十分喜欢。”清音没敢说太多高深的理论,毕竟原主不过满族宫女出身,不允许识字。虽然会说汉语,却是不懂汉学的。

可是这样康熙已经很惊讶了,毕竟刚刚她说了好几个平时用不上的词语,还用得很恰当。

“你最近在看书?”康熙怀疑她能不能看懂,毕竟会说和会读不是一个难度。

清音心下一惊,有些羞怯地笑了笑:“是,妾想到小阿哥长大后要学汉学,就先学着看。”

“难为你了。”康熙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下来。虽然生母孝章康皇后故去多年,但他一直记得她是一位十分慈爱的母亲。

看到马佳氏能为了襁褓中的小阿哥学习汉学,他更对她另眼相看。温柔体贴,知进退,又是个慈爱的好母亲,她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可能唯一的缺点,就是出身不够高贵,他想提高她的身份都不方便。如果草草晋位,不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性子又柔弱,只怕承受不住后宫的风霜暗箭。

还是再压一压。

清音见康熙没有怀疑,倒是想到一个拉近关系的好办法,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倒没什么为难的。只是妾有时候看见不认识的字,却不知道该问谁。”

“哦?”康熙来了兴趣,“是哪几个字?”

清音将枕头下的全唐诗拿出来,这些天她就是对着唐诗认繁体字的,她的确有几个繁体字不认识。

“全唐诗,你竟能看这本书?”康熙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她看的是三字经这种幼儿识字书。

清音有些脸红:“幼时在家时,我阿玛教兄长背诗,我就偷偷背了几首。这些年竟然没有忘,正好拿来认字。”

自顺治开始,朝中大臣都要求学汉语习汉字。马佳氏父亲是员外郎,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朝廷选官会考汉学,但是盖山因汉学不佳没有选上郎中,因此对儿子们对汉学抓得严,原主也无意间听了几句。

清音这时拿来当借口,倒也说得通。

“这么久了,你竟还记得?”康熙没有怀疑她背诗的可能,只是对她的记忆力有些怀疑。

清音见此,假装有些不服:“皇上不信妾?那何不考考我?”

她失言自称“我”,康熙似乎没听见,他笑着看了她一眼,问道:“明月松间照,后面是什么?”

清音假装回忆了一会:“清泉石上流。”

康熙终于有些信了,又抽了几句,竟然大半都被她答出来了。他心里十分惊讶,马佳氏入宫也有六年了,六年前背的诗,现在还记得,可见天资聪颖。

他这么想着,不由对小阿哥的资质有些期待。听说母亲聪慧的,往往会传给孩子。

“你记性如此好,不如学学怎么管账?”康熙突然问。

清音心中一动。她现在的身份是用不着管账的。除非,她成为一宫主位,必要时要协理宫务。

第10章 小阿哥发热

“皇上让妾学什么,妾便学什么。”清音没有直接答应,那样显得太迫不及待,而是委婉地回答了康熙。

不管他是不是试探,清音都有退路。

“你倒是乖觉。”康熙抛开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又坐了一会,看了看小阿哥,就离开了钟粹宫。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