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姩:“....”
她飞快转移了话题:“十?八会留下吗?”
风十?八点头:“嗯,殿下没有下新的命令前,我还是跟在?姑娘身边。”
魏姩对此自然欢喜的。
午时
魏姩正想着要过去?瞧瞧太子有没有醒,芍菊便过来请她去?饭厅用饭。
魏姩便以为太子也在?,可?过去?时只看见了等在?廊下的风十?八。
“殿下还没醒吗?”
魏姩问道。
不待芍菊回话,风十?八便道:“殿下已经回东宫了。”
魏姩一愣后,随口问了句:“何?时回的?”
“半个时辰前。”
风十?八想了想,加了句:“殿下有很多政务要处理,等忙完会再?来看姑娘的。”
魏姩脸一红,她不是那个意思!
但她也没反驳,提着裙摆踏进了饭厅。
用完午饭,风十?八才告诉魏姩:“殿下吩咐,从?明日起由我教姑娘一些防身的功夫和骑射。”
魏姩眼神一亮。
他竟还记得。
他那时半梦半醒,她还以为他不记得了。
魏姩抿了抿唇,心中发虚。
也不知道她亲他时他是不是已经沉睡了。
然后,她便听风十?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殿下还说?,下次不许再?趁殿下睡着时轻薄殿下。”
魏姩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种话他怎让风十?八来传!
“姑娘,你怎么轻薄的?”
风十?八万分好奇道。
魏姩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眼,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风十?八却似没听见似的,凑近她,继续道:“殿下现在?已经给姑娘布置金屋了,姑娘再?努努力,肯定能分来一座金山!要是将来再?有个娃娃,那就是殿下的嫡长,至少?能继承大半金山堆堆!”
魏姩涨红一张脸:“......”
她又?羞又?恼的瞪着风十?八,这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啊啊!
“我,我们昨夜没有...”
风十?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没说?昨夜啊。”
“我知道昨夜没有啊。”
芍菊也在?旁边的点点头,但她没有风十?八脸皮厚,只小小声?解释道:“昨夜没叫水。”
魏姩被两?个人弄的羞臊不已,气的跺了跺脚,伸手去?拍风十?八:“风十?八!你再?胡说?!”
风十?八一个闪身躲开:“嘿,打不着。”
魏姩气的提着裙就追了上去?。
芍菊也忙跟上,时不时道:“姑娘小心些。”
“十?八|大人你别伤着姑娘了。”
姑娘们银铃般的笑?闹声?在?院中久久回荡,惹的院外值守的侍卫纷纷忍不住抬头张望。
静谧了多日的别院,前所未有的生机勃勃。
-
天还没亮,菜农挑着菜从?宅院后门进入,到了后院,他放下菜筐,熟练的拐进一条小路,可?见身形矫健,正值壮年,并无方才挑菜时年过半百的佝偻。
不多时,他就到了一处精贵的院落,才到院门,就有人迎上来,将他领进了正房。
屋里的主子正在?更衣,准备上朝,透过屏风隐约能看到是位长身玉立的公子。
“公子。”
他恭声?行礼问安。
“嗯。”
公子淡淡应了声?。
过了小半刻,屏风后的人才缓缓走出里间。
公子容貌隽秀,气质温和,暗红官服似还为他添了几分贵气。
此人正是沈家?长子,沈凌。
“公子,梁大人已经认罪自戕,但御史台仍将案子扣着。”
来人恭敬禀报道。
沈凌瞥他一眼,语气淡淡:“无妨。”
“既然案子到了御史台,就定然不会轻松,还有的查。”
来人皱了皱眉,请示道:“公子,接下来该如何?。”
沈凌眼神阴郁:“按兵不动。”
“依宋淮的性子,不挖个底朝天是不会罢休的,近日御史台必然还会查我,你去?早市,让探子挂灯笼,没有新的命令前,所有人私下不得有任何?来往。”
“属下明白了。”
来人迟疑片刻,又?道:“那魏家??”
沈凌面?色微沉。
原本以为的水到渠成,却因太子与宋淮功亏一窥不说?,还折了一个梁裕。
“魏家?还有大用。”
许久后,沈凌徐徐道:“他们不会招的。”
魏家?父子不傻,他们很清楚宋淮找不到证据,说?了只有死,不说?才能从?御史台出来。
魏家?父子没有沾手雇凶一案,宋淮在?没有实证前,不会做的太狠,顶多就是让魏家?父子吃些苦头。
“那,魏三姑娘?”
昨夜御史台连夜将魏三姑娘带走,说?是让她提供证词,可?至今人还没有放出来。
沈凌眉心微蹙,片刻后,道:“她向来聪慧,能过这关。”
“若是万一...”那人道。
毕竟,那可?是宋淮!
沈凌眼神微沉:“没有万一,受些苦无妨,但必须保住她的命。”
那人欲言又?止后,沉声?道:“属下明白了。”
-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魏姩早早就被风十?八从?被窝里薅起来操练。
说?是操练,但魏姩毕竟只是个在?后院养了多年的闺阁姑娘,身娇体弱的,自然不能跟自小习武的人相比,她已经过了拉筋骨最好的年纪,只能勉强学些防身的拳脚功夫。
但正如太子所说?,这点拳脚功夫,在?刺客面?前顶多就是跑的快点,死的晚一点。
可?即便是这样,学起来也很不容易。
前面?几日都是打基础,以锻炼体魄为主。
跑步,扎马步是每日必备的。
在?开始之前,魏姩信心十?足!
她曾在?奉京狱的那一月遭受了万般折磨,到后来,不知是麻木了还是习惯了,她感觉自己对痛觉都没那么敏锐了,所以她想,那样的痛她都忍下来了,便也一定能吃习武的苦。
可?第一天后,她什么信心也没了!
让她坚持下去?的,仅剩心中那点儿?执念。
不论是跑步,还是扎马步,都快要了她半条命。
而风十?八做起老师来,一点儿?也不含糊,说?一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少?半刻都不行!
就这样过了大约五六日,魏姩从?马场回来瘫在?软塌上,像是挨了一顿痛揍一样,浑身的骨头都在?疼。
芍菊在?一旁给她按揉着。
风十?八|大大咧咧坐在?一旁,毫无心理负担的啃苹果。
“这才只是开始呢,往后会更辛苦的,但时间越久,就越没有现在?这样痛了。”
“不过姑娘的骑射进步很快哦,假以时日,必定能小有所成!”
魏姩连回答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了,殿下的生辰要到了。”
魏姩抬眸,总算来了点精神:“还有多久?”
风十?八:“年跟前。”
魏姩算了算日子,那确实快了。
“你知道殿下喜欢什么吗?”
魏姩明目张胆的打探。
风十?八想了想:“殿下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毕竟,目前为止还没有殿下想要却得不到的。”
魏姩:“.....”
所以,这一对比,好像她送什么都拿不出手。
魏姩冥思苦想下,想到了那日夕阳下的对话。
对太子而言,再?贵重?的礼物他也不稀罕,最主要是,她送不出什么贵重?的。
“你知道殿下喜欢吃什么吗?”
风十?八一点就通:“姑娘想亲手给殿下做菜?”
魏姩有些犹豫:“可?以吗?”
好像诚意不大够。
风十?八却道:“我觉得可?以啊。”
“殿下最喜欢吃许大厨做的凉菜,陈大厨做的小炒,钱大厨熬的汤,王大厨做的点心....”
魏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所以呢?”
“我去?把他们偷来,姑娘跟他们学一学,待殿下生辰那日,再?将这些做给殿下吃,殿下一定会很喜欢的。”
风十?八循循善诱道。
魏姩唇角一抽:“偷来?”
这对话好像似曾相识。
“对啊,这样才能给殿下惊喜啊,一天偷一个,不下十?日,姑娘就能全?学会了。”
风十?八一脸正经道。
魏姩大约真的累的狠了,一时间竟觉得风十?八说?的有道理,被她套了进去?。
直到次日,她看着桌上的饭菜陷入了沉思。
她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姑娘快尝尝,昨夜偷来的是陈大厨,他做的炒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风十?八殷勤的给魏姩夹着菜,期待的看着她。
魏姩犹犹豫豫尝了口,眼睛一亮。
果真是难得的美味!
与此同时
东宫
褚曣用膳用到一半,突然抬头,问长福:“今日的菜换人了?”
长福一惊,赶紧让人去?御膳司问了。
不多时,人就回来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着话:“据御膳司的人说?,昨夜...丢了一位御厨。”
太子抬眸:“...?”
长福失声?道:“什么?!”
这是能丢的吗?
“后来问了值守侍卫,说?,说?是殿下的暗卫连夜把人带走的。”
小太监道:“都知晓殿下的暗卫是听殿下指令,所以才没有禀报。”
长福下意识看向褚曣。
褚曣冷冷觑他一眼。
傻子!他难不成还能自己偷自己的厨子?
长福大概也觉得自己犯了傻,忙收回视线。
所以,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把人带走的?
褚曣一言不发的用完膳,咬咬牙:“晚膳不用备,孤去?别院用。”
顺便算算,第一次闯进他梦里的妖魔鬼怪的账!
长福忙道:“是,要带上哪位御厨?”
殿下的嘴特别挑,只要在?别院用膳,大多时候都是要带上御厨的。
褚曣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
长福:“.....”
虽然殿下没说?话,但他觉得殿下在?骂他蠢。
直到过去?好半晌,长福才猛地一拍脑袋!
他怕是真的蠢!
除了那跟在?魏姑娘身边的风十?八,谁干得出来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