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礼倾身过去,体贴地替池霭系好安全带。
他正打算问“今天想去吃点什么”,池霭转过头来?报出一个地址。
“去这里?吧,帮我接个人。”
池霭也没隐瞒,坦荡地告诉祁言礼等待他们去接的那人,就?是请她吃饭的高中生?弟弟。
十八岁刚刚成年,还是十分稚嫩的年纪。
祁言礼一面暗自劝慰自己?依照池霭的性格不会对这种类型感兴趣,一面又忍不住恼怒好不容易赶跑了方知悟,似乎又有一个令人厌烦的情敌即将?降临。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对素未谋面的季雨时充满了好奇,在池霭提起的那一刻便立即面带微笑地答应。
……
十来?分钟以后,宝马停在了破旧的青年旅社旁边。
尽管清楚以季雨时对待自身的苛刻程度,他选择的住处条件不会太好,但池霭还是觉得?光从外表来?看,很难想象被称为“第二个世界中心”的滨市荣湾区居然有这种建筑。
穿着宽大?外套和黑色束腿裤的少年,拎着仿佛上世纪产物的帆布手提大?包站立门口?,在池霭打开车门,出现在视野之?内的瞬间,他眼睛亮闪闪地冲她挥了挥手。
坐在车里?的祁言礼自然也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很穷。
是他对季雨时的第一印象。
贫困的身份能?够引起池霭的怜惜,这种清纯干净的长相又会叫人卸下心防。
祁言礼阴冷的目光仿佛凌迟般扫视着少年,然后又迅速恢复成温雅的表情,从驾驶室内开门走出,彬彬有礼地上前打招呼,试图接过季雨时手中的行李。
“你好,小雨,手上的东西交给我,我帮你拿吧。”
“池霭姐,这是……”
季雨时望着个子高出自己?一些,但身份地位却让他明显感觉到望尘莫及的陌生?青年,开口?唤着池霭的名字,瞳孔中流露出困惑和防备的微光。
“小雨,我为你介绍一下。”
“这是祁言礼。”
前面两句话其实并不重要。
在即将?介绍祁言礼的身份之?前,池霭的余光扫到了身边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表情中闪过的期待和凝神,故意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道,“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你也可以叫他声哥。”
一局便定?胜负。
祁言礼不动声色将?失望掩起。
而季雨时明显也放松了下来?。
他顺从地把行李交到祁言礼手中,又自来?熟地叫了声:“你好,言礼哥。”
“快上车吧。”
祁言礼悄然攥紧帆布包的环柄,温和可亲地说道,“否则火车该来?不及了。”
三个人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