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坦荡不过,翻了页书淡淡道:“一个人,没意思。”()
简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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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
为了平复心情,她进浴室洗澡,半个多钟头才把他的声音从大脑里驱赶出去,打开手机一看,有条钟怡发来的新消息。
是当时的毕业合照,把每个人名字都标了上去。
钟怡:【好多人脸和名字我都对不上号了,找班长要了份,顺便发你。】
她发了个表情包回应,这才点开逐个记录。
说实话,五六年没见的高中同学,记忆的难度不亚于背一镜到底的长台词。
她想找些简单快速的办法,想起自己好像有本同学录,可以按照关键点记人。
好在东西还在,她从箱子里翻出,躺进被子里一页页翻着。
这办法果然挺好,十来分钟,就记得差不多了。
她把同学录放腿上,倾身去拿充电的手机,侧着身子检查,看自己记的有没有问题。
等她再转回身的时候,发现谢行川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她的同学录,在手中随意翻看:“你还写过这个?”
“是啊,”她说,“不是都写吗?”
谢行川:“怎么没喊我写过?”
“……”
“你后来转走了,这是毕业季写的。”简桃想了想,又补充,“除了有一个,其他都是高三我才发的纸。”
“有一个?哪个?”
谢行川也不知怎么地,竟能精准翻到那页,点了点右上角,语焉不详:“就这个什么狗屁学长?”
她跟过去一看,同学录第三行处,那人形容自己为:学长、知心挚友、学习伙伴。
谁啊?
简桃仔细一看名字,回忆了半天:“哦,好像是他。”
“苏城,大我们一届的学长,数学挺好,所以有时候大家解不出来的题,我会去问他,你不知道他吗?”
谢行川冷笑一声:“不知道。”
简桃:?
她正想说话,谢行川又打断:“他怎么就提前写了?”
“他自己要求的,他毕业的时候我正要升高三,他说要不要给我写一张,我同学录是初中沿用下来的,正好有多的,就给他了。”
谢行川前后翻翻,又指了应该贴照片的那处:“怎么别人都没贴,就他挺骚包地还贴个自拍照?”
简桃心说我要给你发了,你估计也得贴。
她一开始没回,谢行川还盯她半晌,简桃挺莫名其妙地道:“那我哪知道,你去问他呗。”
简桃说:“他可能也会去,要不我帮你问问?”
谢行川把同学录扔到一边,枕着手臂继续冷笑,没说话。
简桃正以为话题揭过,谢行川又道:“他高考数学多少分?”
“那我哪记得?”简桃觉得他今晚这些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绞尽脑汁回忆道,“好像差几分就满分了吧。”
“我高考满
() 分。”
他状似这么漫不经意地一说,眉心终稍有舒展,侧脸问她:“怎么没见你问我?”
“你讲理吗?”简桃说,“你高二天天交白卷,谁知道你数学好啊,我催个作业都得催你三天。”
话题似乎终于揭过,谢行川没再问,然而睡前,卧室一片漆黑,简桃刚闭上眼,就听身旁传来悠悠一道人声。
谢行川枕着手臂,“爱称呼自己学长,跟个公孔雀似的天天开屏,没见过两次面就把自己的地位上升为挚友的——”
“这种人一般精神不正常,少来往。”
简桃:?
*
周四晚上是他们的同学聚会,因为大家普遍明天都要上班,所以饭局开得早,计划散场也早。
准备离开前,她看谢行川也换好了衣服,问:“你不是不想去吗?”
他今天收拾得还挺精致,跟要去拍杂志似的,叠了叠袖口,漫不经意道:“没事干,去看看。”
“……”
他们俩分开入席,简桃是最后到的,座位安排依然是跟谢行川对角线,见她一来,大家聊得更加热闹,都在说一个班居然能出俩顶流,真是稀奇。
她撑着脸颊,遇到感兴趣的话题也会应,高中的英语课代表已经结婚了,说过几天自己儿子满月酒,请她有空过去。
课代表高中跟她关系不错,之前人家结婚她在拍戏,赶不过去,这回正好赶上她放假,简桃便点了头说好。
大家又随意聊了些近况,老师也在位置上笑弯了眼。
不知道是谁突然说:“桃桃你今天穿的白色裙子,跟谢行川这黑色马甲还挺配的呢。”
话音刚落,满室静寂。
其余人是被尴尬的,简桃他们四个,是知道真相所以更加沉默的。
好在那人意识到祸从口出,急忙找补:“你看我这又说错话了,不好意思,来,吃饭吃饭……”
不过也感谢这有如神来之笔的一句,一直到最后饭局结束,都没人敢再提起她和谢行川。
差不多吃好之后,大家开始闲聊和吃水果,简桃被钟怡拉去上厕所,还没忘把口罩拉上。
今天这一整层都被他们学校的包下了,还有十来个班也在小聚,应该不会遇到被围堵的情况,所以她就没戴帽子。
果不其然,半路上被人认出,是苏城同班的一个学姐,跟他关系比较好,见了简桃,忙说苏城今天也在,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简桃心说我去见他干什么,况且,谢行川好像对他有点儿意见。
于是笑着推推手婉拒,钟怡也挺有眼力见,说自己肚子疼拉着她跑了。
结果简桃刚从女厕所出来,洗完手一转弯,看到个笔直的人影,就站在第二道拐角处,似乎在等她。
她正在调整口罩,露了大半张脸出来,头顶的空调风将她侧边的卷发微微吹起,整个人出挑的精致和夺目,苏城看愣了半晌,这才开口道:“嗨……好久,好久没见了。
”
如果不是昨晚在同学录里看到他自拍,简桃都已经忘记他这号人了。
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重新把口罩戴上,回头看向挂帘,催促钟怡赶紧出来。
……
另一边,包间内。
江蒙看了眼消息,侧头同谢行川附耳:“你昨晚不是问我那个苏城吗?他人确实风流啊,高中谈了五个,还劈腿俩,而且好像是对简桃有意思。”
谢行川放下汤匙。
什么好像,是肯定。
这人写给简桃写的同学录里,全是不动声色拉近二人话题的用词,而且还在左下角画了个爱心,简桃没发现,不代表他看不出来。
都是一路人,他还能看不清谁对她有意思么。
江蒙继续道:“我刚打听呢,本来想去看看他长什么样,结果说他上厕所去了,就简桃她们出去之后……不过话说回来,她俩怎么去了那么久?”
谢行川稍顿,不详预感趋近于真。
没等江蒙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装逼用的戒指被人从手上摘下,似乎是嫌弃款式太花哨,谢行川戴上无名指时还顿了顿,然后转了一圈,将纯色的底部朝上。
江蒙:“……”
紧接着,谢行川起身走出包间。
江蒙在后面跟着,语调压低:“去哪啊你?!”
他没应,步伐越走越快。
简桃浑然不知事件将至,还面对着左侧,判断钟怡到底什么时候能出来,好让她快点逃离现场。
似乎发现她现在空闲,苏城上前两步,喝了些酒便无法控制地开口道:“我后来才知道你还去学校等过我,我,我如果早知道你对我……”
简桃恍惚。
去学校等过他?什么时候的事儿?
脑子都差点想痛了,简桃才终于记起某次。
那天她和钟怡路过他的大学,因为那是钟怡的梦中情校,钟怡便心动想去实验室参观,但钟怡没苏城微信,只能委托自己给他发条消息,问他在不在。
结果自然是没回,但她俩也没刻意等,在校门口吃了鸡翅包饭还喝了奶茶,酒足饭饱后欣然打道回府,已经忘记参观这档子事。
苏城又靠近了些,几乎快冲到她面前:“你现在恋爱了吗?虽然我可能是高攀不上你了,但如果你还是单身,我会努力——”
下一秒苏城面色骤变,如同在她身后看到了谁,这儿拐角太多,也不知是谁绕了过来?
没待简桃回头,腰肢骤然被人一搂,她低眼,视线里出现双熟悉的手。
她呼吸一窒。
来人宣誓主权般收紧手臂,紧接着,她听到了那句天塌地陷、她以为到死也绝不会听到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
身后慵懒声音传来,漫不经意地,却挑衅意味十足:“——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