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轻柔抚过伤处,再仔细用药膏涂抹化开。
郑曲尺这才明白,他这是在给她上药。
感受到他虽然生疏却尽量轻柔的力道,她转过眼珠,看他专注凃药的脸庞,刚才心底生起的褶皱与不爽,好似一下就被其抚平了。
“你怎么有药?”
“刚才在药铺拿的。”
“它是治什么的?”她明知故问。
宇文晟也配合着她的问题,浅笑答道:“治你不疼的伤的。”
郑曲尺先是反应了一下这话,接着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原来,他这是听到了她跟黎师的谈话,这才知道她脖子处伤到了,她刚才还奇怪,他患有眼疾,视力不佳,是怎么知道她脖子处有伤的。
“想不到,你可真幽默,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也给你讲一个笑话吧,话说……”
对面那一对夫妻那旁若无人的甜蜜温馨气氛,简直看得付荣是啧啧称奇。
原来已婚男子真的会跟单身时的状态截然不同。
眼前的将军,虽说是披了一层伪装身份、又改变成另一种性情的将军,可他那些自然而然对夫人所做的行为,却没有半点勉强跟假装。
而这个夫人嘛,好像也与他刚开始认为的不太一样。
方才听她对车造行业的事,讲得头头是道,颇有些匠艺心得,倒也不算是全然没有见识与优点。
还有就是,她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还不及他十分之一。
“哈哈哈哈……还问什么爷爷最后长大了没,这人莫不是个傻子?”付荣拍着大腿笑道。
其它三人都齐齐看向他。
“咳咳,一点都不好笑,就是我这人笑点低。”他揉了揉眉毛,然后也来了兴致:“要不,我也给大家讲一个吧。”
宇文晟没搭理他,他可知晓他讲笑话的水平,与郑曲尺估计也就是个半斤八两吧,属于那种没给人家说笑,自己就先憋不住笑到不行。
而黎师向来高冷,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
见没人捧场,却唯独郑曲尺跟找到同伴似的,乐得拍了拍掌:“付郎中,来一个。”
他介绍过自己姓付。
付荣苍蝇搓手,兴致勃勃道:“好勒,那我开始了,有人个专门……噗,哈哈哈,他然后……哈哈哈……”
“不错不错,你说完了?那我这边又想起来一个……”
这两人讲起笑话来,是完全不顾旁人的死活。
而这一车人,就在他们俩越来越冷的笑话之中,抵达了桑宅。
要说,郑曲尺多少是带些一些社牛症的,有她在,就没有冷场跟无聊的时候,连一开始对她意见很大的付荣,在几十个冷笑话的缓冲下,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郎中,你怎么也下车了?”
付荣是跟着宇文晟一并下了车,毕竟他哪有什么正经事需要在这穷乡僻壤办的,于是他又扯了个谎言:“啊,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河沟村的这一家亲戚前不久好像搬走了,瞧我这记性,嗳,白跑一趟,那今日可怎么办啊,除夕夜家中冷清,却要独身冷食了。”
他一脸愁容地叹声连连。
郑曲尺一听,本想当作听不懂,毕竟这郎中口中的话听着还挺假,行为也古里古怪,她可不想引狼入室。
可这时柳风眠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郎中一起到家中过节吧。”
郑曲尺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