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啊。”
杨崮在城墙之上拼命想守住城门这道防线,但底下一阵接一阵的撞击叫他心脏攥紧,脸色形同猪肝色。
他探下头,只见下方八个车轮、高五层的攻城塔猛然冲撞着城门,那山崩地裂的破坏力,同时也造成了城墙破损,城门内几乎挤满了士兵齐力抵肩推背想扛住,但是却越来越力竭。
“快,快倒火油下去,同时叫弓箭手准备放火,绝不对叫他们爬上来!”
一时箭如雨下,下方冲车利用自身的高度,从车中直接向城内射击长弩,与女墙上的巨鹿兵拼杀,同时以缓速靠近城墙,破坏女墙墙体,只为直接攻打城墙上的守敌。
“不行,火油泼不到冲车,他们都避开了,还拿油布反挡回城墙,若继续放火下去,会反烧其身!”
“该死的宇文晟,他一下子就将底牌全翻出来,只为对付咱们这一座小城池,艹,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杨崮乱骂道。
下属险险避开一支箭后,看下方车中除了装备有各种长兵器,还装载着强弩、石炮等重武器,心惊不已:“将、将军,守不住了,真守不住了,咱们快逃吧。”
杨崮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就将他扇到地上。
“王八羔子,如果老子逃了,这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将军,如果不逃,咱们也是白白死在这里啊,风谷沙城迟早会沦陷,咱们根本守不住……不然,咱们去找宇文晟的夫人吧,只要将她绑来,宇文晟就绝对不会再攻城了!”
杨崮几乎眼睛都快瞪掉出来,他呼吸不畅,咬牙道:“是老子不想吗?是我们压根儿就找不到她!鬼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啊!她就不知道来管管她那个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的男人!”
“将、将军,司马领兵从后方杀过来了!”
下属惊喜叫道,但很快,他脸上的喜悦又一点一点消失了,瞳孔扩大,脸色苍白。
巨鹿三军在城外与邺军交战,然而却不敌其威猛凶残。
以往巨鹿国仗着身上装备强、刀剑硬,还有后方各类器械辅助,对上邺国时有负少胜多,但如今他们却震惊地发现,一旦大家处于同等条件之下,巨鹿军却远不及邺军。
巨鹿军左翼万户任先锋,带领精锐冲入邺军阵中,陌野则顶主力压上,与此同时中军悄悄迂回至邺军侧后,发动突袭。
但一切阴谋诡计的突袭,都远不及军队实力可靠,除了一开始的手忙脚乱之外,由蔚垚与王泽邦率领的兵马立刻进行反扑,他们俩很少出现在同一战场之上,但一旦双剑合璧,那威力自然非同寻常。
巨鹿兵败如山倒,整个城门口血水成溪,浓郁到闭息的血腥气,浮悬在空气当中。
败兵、撤城,这是这一役注定的结果。
陌野面对如此惨败之局,喉间血腥锈气溢满口腔,他被残兵扯拽着、掩护着逃跑,可他却不甘心,不肯走,最终被万户一掌劈晕,才退离了战场。
当宇文晟破城之际,战争进行的仍旧异常惨烈。
城破之际,两军胜负已分,但仍旧有负隅顽抗的敌军在拼杀,烽烟滚滚,这一座壮观的城池被尘烟掩覆在一片灰蒙蒙的阴翳当中,曾经受庇于其下的一切都在城门的坍塌中,预示着灭顶的毁灭即将到来。
经历战火撕裂城门,残破不堪、尸横遍野,在杳杳淼茫、幽冷的夜色之中,宇文晟一袭玄甲红披登上风谷沙城的城楼之上。
他遥望着这一座被黑暗笼罩的城池,却始终寻不到那个在梦中怨他、恨他之人。
他抬步,逼近被反剪双手、伏跪在地上的杨崮:“她人呢?”
杨崮肩头被砍了一刀,血泅湿在地面,拖出一长血痕。
他头盔早就掉落,一头凌乱的散发披在脸上:“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