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掉。
又碰了碰他的手背,同样是冰冷的。
这样不行。
哪怕没胃穿孔,那也可能是胃溃疡或胃炎之类的情况。
“你之前吐过血吗?”她认真问道。
宇文晟没睁眼,轻声道:“吐过啊。”
都吐血这么严重了?!
她着急道:“那吐过几次了?”
他睁开眼眸,长而密的睫毛以一个完美的弧度向上翘起,轻缓地笑着:“吐过几次啊,那我可得慢慢数一下……”
郑曲尺立即反应过来,她赶忙道:“不是那种受伤吐血,而是你感觉到胃痛的时候,然后吐的血。”
“这个疼起来,还会吐血啊?”宇文晟疑惑地问她。
“……不会就好,或许情况没我认为的那么严重。”她松口气。
她也不是学医的,她只是听说过胃溃疡是会吐血的,极个别情况下,胃穿孔可能腐蚀大血管,既引起穿孔也引起吐血,还有更严重的胃那啥,都会吐血,只要没吐血,估计都还有救。
宇文晟眼神敏锐,似看透人心一般雪亮:“你在担心我会死吗?”
郑曲尺被他这么直接地问到,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宇文晟在她心目中,向来都是极为强势的一方,别说她这么认为,这随便拉一个邺国的人来问,都不会认为宇文晟是一个需要别人担心的人。
所以她也从来没想过,再强大的人,只要是人,也都是血肉之躯,受伤后也会感到疼痛难过,也会遭遇险境,导致生死难料。
瞧瞧啊,那么一个庞然大物,一旦病倒,也与寻常人无异。
他问她会担心他的生死吗?
老实说,她现在还真挺担心的。
他万一真嘎了,她不敢设想邺国会怎么样,福县会怎么样,还有他们桑家会怎么样,她怎么样。
有些人,存在时不觉得有多重要,一旦失去……估计大伙就得跟着一块儿完蛋吧。
原来……他的存在,一直以来都在庇佑跟扛起了多少人的安稳与和平。
她当机立断:“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拿块热毛巾,给你痛的地方敷一敷,再叫泠姨过来给你看看。”
宇文晟却道:“不必了。”
“不能再拖了,我的事你那么上心,非得将人泠姨架来营寨给我及时调理,你自己的身体却这般漠不关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郑曲尺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见她说着就要走,他手臂一伸,就拉住了她的手,将人扯到旁边一屁股坐下。
他将她的手,从自己衣襟处伸进了他的冰冷腹部,那温烫的感觉令他舒服地微阖上眼眸,身体慢慢靠在她的肩膀上。
郑曲尺一僵,她的左手现在就像被按在一块有弹性的冰块上面,那奇异又腻滑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毛。
“你、你干什么?”
宇文晟声音很沉低:“我不需要热巾,你来温着我就行了。”
他当她暖水瓶来使吗?
“有病,咱就得治,你这么做也只是暂时缓解一下而已。”她苦口婆心地劝。
“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没用?”
郑曲尺很想说,你别杠,也不用试了,她又不是人参娃娃,碰一下就能治病,她敢肯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