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累得脸也红了,累得气也喘大了,宇文晟才终于满意了。
好不容易给他将前衣襟扣好,刚一抬头,却见他额头沁着冷汗,长长的睫毛似蝶翼在颤,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神色一变:“你怎么了?是我刚才动作太大,弄疼你的伤口了吗?”
宇文晟摇头:“没有,只是我这些日子在外奔波劳碌,没怎么用吃食,所以老毛病又犯了,腹下又有些不大舒爽。”
哦,这是饿了,喊她煮饭了吧。
“……可是,咱们营寨都断粮了,我也给你弄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了。”她一脸忧愁道。
宇文晟闻言,顿了一下:“你知道了?”
废话,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她又不是那山顶洞人,每天吃的东西越来越差,连野菜都快吃不上了,她能不知道?
看来付荣整的那个祭佛求雨也就只能求一个心理安慰,这老天愣是一点雨都没下。
这不下雨,野菜跟山上的蘑菇也都不长了,他们往后将山薅秃了,就更吃不上东西了。
郑曲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难受,这一身的伤势不说,现在还胃疼,撇开别的不说,多少是有点惨。
她道:“我去膳食房看看还有没有栗米,给你熬点粥吧。”
宇文晟终于从她脸上看到了想要获得的东西,他这次倒是爽快放人。
“好。”
而郑曲尺一走,宇文晟便从病弱娇夫,变回了所向披靡的活阎罗。
他自然地站了起来,他动作没有因为伤口有丝毫影响,毕竟这些显浅的皮肉伤是他故意而为之,看着口子不少,但实则将养两天就会结痂。
他走到办公的案几,笔墨被人动过,还有纸张也少了,他还看到被放到一旁的废纸。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郑曲尺做的。
他想知道,这些天她都做了些什么,便将抛到一边的废纸展开。
纸上是一幅画,里面画的是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女孩,她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顶上,而马车里外都装满了金银财宝,她正抱着一堆金银财宝仰天哈哈大笑。
这一看,就知道当初画这幅画的人是什么心理。
“这么喜欢钱吗?那如果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你是不是就会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
宇文晟那一双如同蜘蛛网般沾粘的目光看似柔和,却欲慢慢将人折服,令其无法动弹,无法躲避。
要问这世间,谁有钱?有人一定会说是哪哪哪的首富。
可要问谁最有钱,那便是拥有一个国家、随时能够推动州郡首富产生的权力巅峰者了。
要知道,钱权相结合,才是无敌。
宇文晟若想要做,便会去做那个最有钱的人。
——
这头,郑曲尺正怀揣着一颗“大儿要吃肉,为娘心忧愁”的无奈,走到膳食房,却看到伙房的伙夫跟大厨大包二包地扛抬着东西进去。
她上前问他们:“你们这是在搬什么?”
蔚垚曾特意交待过他们,阿青是照顾将军的人,上一次她也来过,所以他们一看到她来,就知道是来给将军办事的。
“是阿青啊,这些就是一些粮食跟瓜果。”
郑曲尺一听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