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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惩罚,你得喂我。”

她脸色“嘭”地一下爆红。

救命,为什么别的画面都一片模糊,偏偏叫她想起了这一幕!

“你又在想什么?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令人想入非非?”宇文晟含着糖,似连笑意都沾染上一层霜白的糖色。

郑曲尺看他。

她觉得,他不是发烧,而是发骚!

“你不难受了?不头晕了?那我……”

他道:“我感到有些冷。”

“那你赶紧去床上躺好,盖床棉被就不冷了。”

“可被窝是凉的。”

郑曲尺倒吸口气,暖床这种事,也想她干?休想!

夜晚,躺在里面的郑曲尺扯紧大棉被,已经呼呼大睡,而躺在外侧的宇文晟并无睡意,他尝试着伸出手,轻轻地蹭了蹭她柔软温暖的脸颊。

这时,他忽然感应到什么,起身走到了窗边,只见斜下方街道上,有一道身影静静地站立在那里良久。

第172章 上山(一)

对方仰起脸,街市暖黄的灯映照在其上,清冷而瓷釉光泽的面旁,如同皎洁的白月光。

是公输即若。

他一袭蓝衣,风扬起其衣袍,似一片霜清聚还散。

他准确地看向宇文晟所在的位置。

从他们进入雍春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行踪就全数掌握在他的手中。

宇文晟亦俯视下视线看着他,他也看着宇文晟。

而原本应该热闹的街市慢慢失去了声音,灯火越来越黯,最终只剩下金兴客栈内泄露出的昏暗光线。

落叶委埏侧,如座塔似的锯子带着人,人数之众,难以估计,他们从暗处黑潮一般慢慢将金兴客栈包围了起来。

蔚垚在另一个窗口,神色凌厉。

金兴客栈的门口处,玄武(甲)军排开护在前方,金器并未出鞘,属于戒备与观望状态。

领头者乃润土,他冷漠又犀利的眼神,扫视过包围过来的人群,大有谁敢越界,他便屠杀四方的气势。

“宇文晟,你可当真敢啊。”公输即若感叹了一声。

宇文晟跟巨鹿国的梁子,可算结得死死,与他们北渊国公输家也隔着一段仇怨,可他这会儿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究竟是狂妄自大,还是胸有成竹?

宇文晟则偏头一笑,他闲散地披着一件外袍,眉宇间慵懒而随意,好似在他眼里,公输即若这样威胁性的举动,并不能令他动容。

“你公输即若的盛情邀请,我怎么能拒绝呢?毕竟,我可还承了你们公输家好大一个人情啊。”他的反讽是真地道。

公输即若眼神瞬间冻结。

公输兰的死,他竟讲成是一个“人情”,他是认为,他们公输家会就这样白送他宇文晟的一条命吗?

但想起公输兰的执着与痴情,公输即若压下与他口舌之争的冲动,却问:“公输兰是谁,你当真不记得了?”

当年,公输兰八、九岁时,曾化名为公堇兰,由使臣带往邺国王宫谈议政事,待过几个月时间,她跟宇文晟估计也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吧。

宇文晟笑唇微翘,阴翳如图兰花般蘼冶至眼角处,红纱之下,瞳仁亦一并泛着红意:“谁说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公输即若怔忡。

他温柔地讲述道:“不就是当初我被王室子弟,像狗一样踩趴在地上捡吃食,她见了顺道给我扔了一个包子,后来或许是觉着我可怜,便特地在宴会之上,利用公输家的权势影响,开口向邺国请求,叫我随她一道前往北渊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