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工匠说的那么好。”
“这到底是件什么工艺品,不行,我也得挤进去看看。”
郑曲尺听得心痒痒,朝人堆里开始发力,她力气大,那一圈人墙硬挤肯定挤得进。
但这时,身后的润土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止制住了她的莽撞。
“你别拖我啊,我要进去看看!”
润土一向冷淡的表情,这会儿却有些无奈:“你真没认出这块场地,是由谁占据摆展了?”
郑曲尺经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熟悉:“这周围的场地都很相似,人一多,我哪……”
忽地,她垫起脚角,朝四周围环顾一圈,又听到润土忽地大声喊道:“牧高义、史和通,你们赶紧出来接阿青!”
而这一声,声量不小,除了内圈被包围的牧高义他们,外面围着的人,都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润土跟郑曲尺两人。
但这种凝固似的视线并没有维持多久,只见牧高义跟史和通他们俩从里面钻出来,当看到郑曲尺时,那眼睛就跟喝醉了酒似的,人被熏得陶陶然,脸红得发光发亮。
“阿青,你快来啊!”
“咱们的盘龙马车,收到好多的春赏银钱,你快来数一数……”
郑曲尺尴尬地笑了一声:“原来,是咱们的啊。”
这时,周围的人都忽然暴动了起来,他们纷纷从盘龙马车那边撤离,围堵到了她的身边。
他们七嘴八舌,就跟拿着话筒采访的记者似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快速砸向郑曲尺。
“这位匠师,请问这辆马车,是你设计制造的吗?”
“对啊,方才问那两位,他们说是一位叫阿青的人设计的,你就是阿青吗?”
“你们是邺国的工匠吗?还是说,你们只是被邺国重金挖掘过去的匠师?我还真不信,邺国的人还能有这样的工艺了。”
——
悟觉寺“莫贪玄”的一间造艺跟工价都堪称一个“绝”字的茶室内,悟觉寺的住持正在给公输即若沏茶。
“你方才换了一身沙弥僧衣去哪了?”公输即若问他。
住持手上的功夫茶还些讲究,待茶清澈,茶汤呈浅黄绿色,清纯中带豪香,他才给公输即若倒上一杯。
“去见见你口中那个深不可测的宇文晟。”
“见着了?”
“是啊,见着了。你说,佛说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不知佛渡不渡得了他这种活阎罗呢?”
公输即若盯着薄胎白瓷杯中的茶汤,声音极冷道:“与其渡,不如斩妖除魔。”
住持抬眸看他:“即若,你近日戾气很大,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公输即若缄默,一时没答。
见他有了不能与外人道的心事,住持也不勉强,岔开了话题:“我与你讲一讲,我方才遇到了一个甚是有趣之人。”
“能让你提一嘴的人,应当不一般吧。”
“是个与佛有缘之人。”
“是与你有缘?”
“亦与我有缘,此人脾性、悟性,甚合贫僧心意,只可惜……他是宇文晟的人。”他略感遗憾。
公输即若一听到“宇文晟”这个名字,便如鲠在喉,他轻启薄唇:“又是他啊,你说,他为何偏偏就喜欢霸占着别人所喜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