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殿告诉你,只要你能够守得住营地,本殿便能够将他们打得落荒而逃,你想与本殿赌一赌吗?”
郑曲尺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真、真的吗?只要我能守得住,你就能打赢其它五国?”
他拢袍站立一如玉树蒹葭,然而他又是那般风雪不可侵、蹉跎不折:“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这是本殿从你身上学会的。”
——
要问郑曲尺真信了元星洲的那一番“狂妄”之言吗?
并没有。
毕竟她的脑子与理智都在,它们会给她正确判断时下的局势,她承认她因为脑子比别人多拥有了几千年的知识储存,而稍微自大狂妄了一些,敢以弱胜强,博一个可能性。
但注意,她说的是以弱胜强,一对一那种,可现在好了,邺国面对敌国五强,一对五这是个什么概念?
据闻“庄子-人间世”说,螳螂“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他们现在好像也有点那意思了。
“你就没在我身上学到点别的?比如急流勇退,或者识时务者为俊杰之类的?”
“还没开战,你便先一步气弱,那你是打算急流通,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郑曲尺不受他的激将法,她早就想好了,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
“我是以赢的心态去抗争的,但若输了,我也不会一蹶不振,我这人有时候虽然可以凭着一股孤勇上路,但我不会只凭着一股孤勇行事,别看我这样不争气,但我还是对我自己挺满意的。”
郑曲尺乍看一眼的确算不得多惊艳绝尘,甚至连她的性子也算不上什么完美之人,小缺点不少,就像世间上千千万万个拥有瑕疵的人一样。
但她也有她独特的一面,与所有人区别开来,她就是她郑曲尺,不是千千万万中的任何一个人。
看着她那一双异常澄澈清亮的眸子,仿佛浓烈黑夜中那一轮散发着清晕光泽的星月,目之向往,心之渴求,令人看了就不想移开眼睛。
“本殿对你,也十分满意。”
“好了,你再怎么吹捧我,我也不能跟你保证我守得住,但我有了心理准备,从这一刻起,我会做齐我能够做的全部努力,这一辈子我还从来没有为谁拼过命,但这一次,我呕心沥血也会在荒草荆棘的前路中开辟出一条咱们能走的路来。”
“我信你。”
“殿下,上将军夫人,要开始了。”
前方,王尘飞喊了一声。
他们一起抬眼看过去,只见矫健的士兵,挨批举着长枪朝定点的标靶挥射而出。
头一批,没有一个人能够射中标靶。
接下来,几轮过去,百来根长枪像芦苇一样倒插在地面,乱七八糟,有远有近,看得出来他们所谓的训练有多水。
“就这?”郑曲尺挑眉。
霍廷面色讪讪道:“这、这现在很少有作战用投枪,再加上这枪身轻者几十,重者上百斤,将士们上战场本就损耗体力,像这般投射几次,便会力竭,不如刀剑持久,倘若远程不如弓箭……”
“大型战役的确投枪比较鸡肋,但它也并不是没有优点的,小规模游击,近战与守战,它就是相当出彩了。”郑曲尺道。
她的话并没有被得到验证,不时兴的作战方式就是以前被淘汰掉的废品,一般不可取,是以霍廷也只是将信将疑,口不对心应和道:“哦哦,这样啊。”
王飞尘守着士兵们投射完了,小跑了过来:“夫人,并没有人的投枪可中标靶。”
“挪近十米,继续。”
“是。”
第二轮下来,倒是有几个人擦边了,可没有刺中靶心。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