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倔,我只是瞧一眼。”男人的手指着她两边颊肉。
他并没有怎么用劲,但越姜只觉有只老虎爪子盖在她下巴上似的,威胁她,又恐吓她,偏要她张嘴给他瞧,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越发把唇抿紧了,不肯与他看。
但不防用力过度,抿得嘴巴又是一疼,眼睛里泪汪汪的冒起泪花。还疼得她下意识松开了抿紧的唇,檀口半开。
也是瞅着这个空当,裴镇捏她两颚,让她的嘴巴张得又大些。
不过因为背对光线,只能隐隐看见她泛红的舌头以及口腔壁,并不能瞧清受伤的情况。但瞧不清,裴镇也并不松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肯松了她的下巴。
煞有其事,他笑着道:“估计是咬破了口子。”
越姜终于忍不住,含泪悄悄瞪了他一眼,并且转身背对于他,瞧都不愿瞧他了!
瞥着她背过去的身影,裴镇笑一笑。他拿起她置于一边的空杯子,起身去倒杯凉水。
才倒了一半,他就捧着回来。
食指在她身边的扶手上敲一敲,"含些水,别赌气给自己罪受。"
女人不理他,依旧只是拿背对着他。
裴镇挑眉,于是拿着杯子走到面对她的方向。
她瞧他有了动作,扭了肩头又要转向,但裴镇的动作快于她,在她要扭身时已经先扶上她的肩,阻止她要避开的动作。
“你避什么?忘了先生说过让你多喝水的事了?”把杯子递到她嘴边,点着下巴道,“遇些。”
越姜再瞪他!
但她在他平淡的目光中也只敢瞪他,不敢做些别的。
而且嘴巴里又疼了……闷声,埋头含上一口。喝上后便垂眼又撇开目光,不瞧他。
裴镇顶了下腮帮,目光定定的看她。
看了一会儿,把水杯放于她手边,坐回原来的位置。
他没再出声,屋里便彻底安静下去。
越姜当然是巴不得越安静越好的,但事与愿违,才不过一会儿,他这边又有了声音。
“还没含热?”
漫不经心的音调入了耳朵。一直注意着这边呢。
越姜
:“……”
头疼的扶一扶额,倾身吐了水,完后忍不住转头过来凝他,“您没别的事?”就打算一直在她这干坐着?
裴镇的确没别的事,他瞥她一眼,“想我回去?”
越姜忍着舌尖不适,“这是我屋里。”他本来也该回去。
裴镇却是笑一下。
乌黑的眸子盯她一瞬,突然,手臂揽上她的腰身,把她带了过来,立于他身前一片空间。
越姜吓得一惊,当即要弹跳出去。
但裴镇把她环得严严实实的,她所有的动作都被他镇压下。他掀眸看她,“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念头了?”
越姜心慌慌,她宁可不知道!
若非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和从前一样?
越姜有些后悔那时太过警觉,把张婆子叫进来问话了。但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他已经露了獠牙,哪里还能再收回去。
又气又怒,越姜声音绷紧,"裴侯纵是有念头,便能像如此行事?"
他知不知道,男女一事在于你情我愿!
她紧绷着脸,怒目瞪他。但不想这人竟丝毫不觉理亏,反而笑一笑,点了头。
越姜:!!悍!眼睛里要冒火了。
裴镇瞧着她此时的样子。
她眼中的怒火和那些骂他乱臣贼子的人很像,而那些骂他的人,都已经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全死了。
但他现在不气,也不觉得恼怒,瞧着她如此模样反是愈加觉得鲜活。
抬手摸摸她的嘴角,笑言:“不觉疼了?”
怎么不疼?还不是被他怒得都顾不得疼了?越姜拨开他的手。
裴镇不厌其烦又来摸她嘴角,还把她往身前又揽一揽,要她坐他腿上。
越姜如何能坐?气恼的往后退。
裴镇索性把她横抱,揽在怀中。
越姜心慌意乱,她何时如此与男子亲近过?偏偏这位竟是不管不顾的,也不管她肯不肯,便以如此亲密姿态抱她!
“裴侯是要来强的?”越姜下颌紧绷,气得红眼。手指也发颤。
裴镇眯眼看着她的抗拒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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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间的空气好像霎时间凝固住了。
越姜察觉他揽着她的力道似乎略有松懈,那铁一般的手臂钳制的力量小了些,心下悄悄松一口气,心想幸好,他终究不是要不管不顾直接强来。
但,不等她这颗心彻底放下,也不等她退了腿脚要落地,突然,这个刚有松懈的人猛地压下来。同时,拦在腰肢上的手也再次收拢,前所未有的压迫。
越姜的心脏吓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接着就要剧烈挣扎,好摆脱他。
但这时,男人开口说了话。
几乎是抵着她鼻梁发出的声音,低哑,沉重,"越姜,我真要用强,午后你睡着时便已失了清白。"
“又或者再早些,早在你当初生病那日,便已在军营里失了身子。”
话里有些不客气,似在嘲讽一样。但他缓慢的语调,又更像是在安抚她。这句话里他透露了很多意思。
越姜也确实从这些话里知道了许多,眼睛微微错愕睁着,朦胧不清瞧他。早在她到军营那日,他就生了别的念头了?
有……有如此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