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东西,默默把头又低下去了一点。
扶桑走出小路回头想问际无厌接下来往哪里走,结果他看见际无厌泛红的耳尖和低垂着的,好像掀起了波澜的碧色双眸,莫名卡了半拍。
“……接下来往哪走?”
际无厌听见他的声音,快步走到他身侧和他并肩同行,过了片刻他又从容起来,成了那副扶桑熟悉的带着点狡猾的狐狸模样。
扶桑想了想,在形容词前面加了加,变成了弱小可怜的狡猾狐狸。
“到了。”
无垠的夜幕之下纸灯一盏盏的亮起来,拉长了灯下并肩相立的两个人的影子。
际无厌突然走开,他回头叮嘱扶桑:“在这里等我一下。”
扶桑点了点头,铃从他怀里钻出来,好奇地爬到了他肩膀上。
半晌,际无厌从长街的那头走来,他无疑是好看的,冠配白玉,唇红齿白,尤其是身上还披着迦楼扶桑的外衣,像被圈定却不自知的猎物。
扶桑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的联想有点怪怪的。
际无厌手里挑了一盏六脉莲花灯,朝扶桑走来时扬唇一笑。扶桑只是抱着手靠在墙边静静地等着他,侧头看向际无厌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映着星河。
铃率先跳上莲花灯踩在上面巡视四方,扶桑走到际无厌身边,同他沿着街道继续走下去。路上郎君与娘子出入成双成对,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自在欢愉。
迦楼扶桑看着他们,突然问际无厌
“蓬莱的试炼幻境,为什么会有这么普通的灯会?”
际无厌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呢?
际无厌想了想,然后笑着说
“不告诉你,保密。”
于是扶桑没有再问,他被一盏和铃神似的猫灯吸引住了目光,看来际无厌说的没错,他确实很喜欢猫灯。
可是老板说要猜字谜才能得到这盏灯。扶桑看了半天,仍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他偷偷去看际无厌,却听见老板笑着说
“小郎君,你这样可讨不了心上人欢心。”
扶桑奇怪地问
“心上人……?”
“我知道了。”
际无厌轻轻笑起来,用扇子敲了敲下颔,轻松说出了答案,老板把灯递给际无厌的同时不忘挪揄扶桑,而际无厌把灯放在扶桑手心里,对老板笑着眨了眨眼,特别小声地说
“还是我来讨心上人欢心吧。”
际无厌一路从长街这头赢到那头,他们手上的灯都快拎不下了。而铃又跳到了那盏猫猫灯上,快活的打了个滚。扶桑苍白的侧脸终于被漫街的灯火染上了绯色,像最温润的暖玉。而际无厌呢,他现在像山里蹦出来的男狐狸精,桃花眼里波光潋滟。
“所以……心上人是指我吗?”
扶桑还在想那段对话,际无厌没想到他注意到了这个,目光游移了一会。
扶桑又问“心上人是什么意思?”
他没弄懂这个形容,是放在心里的人吗?那这个人是为什么住在我心里呢?迦蓝没有这个比喻,但听起来,好像是很好的三个字。
“就是……喜欢的人,想让他做自己的帕莎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