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放下了床幔,迟疑了片刻,轻而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只露出半截锁骨来,还有昨日里留下的隐隐红痕。
沈鸢随手用一根簪子挽了散落的发,他刚洗过澡,发上沾染着湿
意。
卫瓒的呼吸声已是变得滚烫。
他像是受本能驱使一般(),喃喃说:“卫瓒?[()]?『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要帮你么?”
卫瓒引诱似的低语:“你怎么帮我?”
沈鸢坐在床尾,垂眸慢慢解下自己的足衣。
他时而臣服于自己的悸动,时而又无力抵抗自己的扭曲。
他想拥抱他,亲吻他。
也想折磨他,贬低他,羞辱他。
想将他拉下神坛。
然后……
也许自己终有一日,能完全地接受自己。
他在夜中注视着卫瓒,像是在观赏自己曾经欣赏向往的什么,喉结动了动。
慢慢抬足踏了下去。
……
这一夜漫长又荒唐。
最后再三确认卫瓒应当没能力反击的时候,沈鸢才连灌卫瓒三碗清热的汤水,将人解开了。
然后自己累得倒头就睡。
让原本想稍加报复的卫瓒看了好半天,哭笑不得。
到底是把被子给盖上了,自己又将屋里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自己舒舒服服抱着沈鸢睡了一晚上。
次日沈鸢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屋里没见着人,便洗漱吃饭。
待推开窗准备读书的时候,才发现窗下原本被扑坏的两只兔子又回来了,只是样子变了,脸对着脸,像是在亲嘴似的。
沈鸢一怔。
才见着卫瓒正在他窗底下晒太阳,笑着问他:“好看么?”
沈鸢隔着窗看了卫瓒一眼,不知怎的,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沈鸢除了不好意思,还多了一层心虚,半晌才说:“好看。”
卫瓒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握着拳咳嗽了一声,竟难得说:“你……看书罢。”
沈鸢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坐在桌案边儿,这日阳光热辣辣的,晒得那些雪兔子都有些瘦了,卫瓒便捡了雪来拍拍打打修补。
沈鸢读着读着,便走了神,盯着卫瓒的动作看。
等卫瓒看过来,他又忍不住低下头。
卫瓒补完了兔子,果然闲不住,又问他:“看什么书呢?”
沈鸢说:“帮姨母看一看账,到了年底事情多,庄子要来送收成,人情往来也扎堆儿,年节置办的东西也要进出入账。”
“我见姨母忙不过来,便要了几件来帮忙。”
卫瓒说:“你不还得准备春闱么。”
沈鸢嘀咕说:“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侯府这么大,总不能叫姨母一个人忙着,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有这闲情雅致捏雪玩儿呢。”
卫瓒不知怎的,很爱听沈鸢说这些家中琐事。
一句一句的,平白生出一股暖意来。
过了一会儿,卫瓒问他:“年后出去看花灯去么。”
沈鸢说:“你不是还装失踪呢么?”
卫瓒说:“我问着林大夫了,要
() 只是一天,拿针灸改一改面容是可行的。再不行,我戴个面具出去也行。”
“咱俩都没怎么一起出门过。”
沈鸢低着头翻书道:“哪儿没一起过了,去国子学不都是一趟路么?”
卫瓒轻哼说:“那叫什么一起啊。”
沈鸢说:“那就去吧。”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唇角已漾起一丝轻缓的笑意来。
卫瓒问他:“你那账册要不我帮你看看?”
沈鸢说:“不用,我看得快。”
卫瓒“哦”了一声,说:“那你抬头看看。”
沈鸢一抬头,发现卫瓒这人竟做了巴掌大小的小纸伞,给那一对儿亲嘴的兔子给插上了。
那纸伞插得有些歪,从外头只能瞧见伞,从沈鸢这屋里头往外看,才能看见这一对儿兔子在伞底下亲嘴儿呢。
沈鸢禁不住笑了一声。
站起身来看了看,伸出手去,不舍得摸小兔子,便摸了摸小纸伞。
——竟然还是能活动的,伞骨伞面都很是精巧。
眼底的喜欢都要溢出来了。
他不好意思直接夸卫瓒,只是嘀咕:“你这又是搁哪儿学的,往后若没仗打了,倒是能做个手艺人。”
说着,冷不防唇上一凉。
被一只雪兔子啄了一口。
卫瓒举着一只因为太胖而放不上窗沿的兔子,笑着看他:“出来玩雪么?”
“他们都不在院里,我偷偷带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