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鬼似乎晕倒,江雾集和舒笑笑对视一眼,纷纷扯下客厅里长长的黑纱,猛虎扑食般扑向二鬼,用黑纱拧成绳子,把两只鬼牢牢捆住。
裴芊等人看到两人动作,也纷纷反应过来,到处找来皮带、塑料绳甚至是床单撕成条,把两个鬼都绑了几百层,绑成了个大蚕茧。
等皮鞋鬼幽幽转醒,睁开眼,就看到六个玩家的头碰头俯视着它,冲着它嘿嘿笑。
再一低头,身上层层叠叠破布条,绑得它一个鬼两个大,全身上下只露个头在外面。
它抬抬头,感觉脖子被勒住了,它艰难扭头。
……谁在它脖子上卡了个自行车锁,把它锁暖气管上了啊!
皮鞋鬼气得眼珠子都变红了。
舒笑笑取出它嘴里的抹布,问:“你想说什么吗。”
皮鞋鬼怒视玩家,愤愤道:“你们傻啊,把我一个受害者绑起来,放过了真的恶鬼。你们把我绑起来,没人制衡它,咱们都得死!”
舒笑笑挠头:“你说你老婆?”
她挪开位置,指着另一边暖气片:“你瞅瞅,你老婆在那边,也锁上去了。”
皮鞋鬼崩溃道:“你们疯了,那可是恶鬼啊!就这样绑着怎么够!”
江雾集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担忧:“那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怎么杀鬼。”
皮鞋鬼张开嘴差点脱口而出,它想到什么,眼珠一转,说:“放开我,让我去杀她。”
江雾集蹩眉道:“你说她是恶鬼,可是谁知道是不是你也是恶鬼,编谎话骗我们的。”
舒笑笑点头:“是啊是啊。”
皮鞋鬼理所当然道:“你看我,再看她,谁是恶鬼不是很明显吗?”
几个人神色都似乎有点动摇,刘讷真情实感说:“是啊,他被他老婆杀了,肯定不是恶鬼啊。而且咱们也是被他老婆弄过来的,差点就被当成开席的菜了。
”
舒笑笑脸上伪装得不太好的动摇差点裂了。
窗外响起呼呼的风声,一张圆形的纸钱被吹到窗户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江雾集起身走到窗前,迷蒙大雾里,缓缓走来一队穿着白衣的纸扎人,打头的是一对执旗的,后面跟着两个拿书的,一边走,一边抛洒纸钱,再往后,吹唢呐的,打鼓的,打铜镲的,还有拉二胡的,一应俱全。
拉二胡的纸扎人后头的队伍应该还很长,但是被雾气遮住,江雾集只能看到队伍后面很远的地方,有两个高高的白幡,上面写着“迎”。
纸扎人们僵硬地卖力吹打着,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它们在安静的浓雾中缓缓走来,
皮鞋鬼看到纸钱,面色焦急:“快点放开我,再晚就来不及了。如果冥府的送归队把我带走,再也没有人能制止黄芳,咱们谁都好不了!”
它看玩家们面色犹豫,说:“我是怎么死的,难道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这有什么需要犹豫的。”
黄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胡说!你明明是半夜自己就死了!”
皮鞋鬼愤愤道:“好好的人怎么会自己半夜死掉!你让他们去看看我的体检报告单,我一向健康,也没有心脏病,怎么会自己睡着睡着就死了!除了你,还有谁?”
“好啊,你还好意思说体检,你体检都是我给你交的钱,谁知道你拿了体检报告是为了去应征当富婆的小白脸!”
“那不是没选上吗?”
两个鬼尖叫着吵成一团。
玩家们凑在一起,江雾集低声说:“你们怎么看?”
舒笑笑一脸怀念:“夫妻吵架啊,再来盘饺子,就更像春晚了,可惜这俩是注定不会和好的。”
马姐:“饺子要是能堵住你的嘴,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大秦此时也在讨论。
始皇颇为无趣:“二者已将此情说出,还有何可商量之处。”
事情已经清晰:那男子意图寄宿其它妇人家中,其妻杀之。
众人都面色迷茫,似乎不明白天幕上两人为何都将事情说出,对错分明,仙人们为什么还需要犹豫到底支持谁。
李斯身为廷尉,疑惑道:“兴许仙界法律与大秦不同?”
几个人都摇摇头,十分不解。虽然是谁杀此人还未定论,但毕竟男子寄宿之事双方都已确认,是谁杀的又如何,也不影响最终结果。
始皇:“夫为寄豭,杀之无罪,此妇人若在大秦,当受奖。”
几人纷纷称是。
说完天幕上的事,他们把目光转向夏无且。
作为太医令,夏无且在始皇东巡时也随车侍奉,始皇在车队中部,每天换一辆车乘坐,夏无且则在车队末尾,因此花了一段时间才来到始皇这里。
始皇看向夏无且,心情甚好地调侃道:“无且自荆轲事后,日日苦练掷药囊之技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