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什么,还不动手。”戚语桐满脸写着“只想交差”四个字,“难不成你对他余情未了?”
当日仰仗体内的天魔之力,才叫简言之等人束手无策,这次醒来贺兰珏为防止天魔血脉再作乱,封印了天魔之力。
他虽修复丹田,苦修涅槃功法,至今尚未重新结丹,倒是林墨白?前些日子突破境界,已是金丹初期的修为,自己与郑雪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此,贺兰珏将郑雪吟护在身后,催动灵力,注入冰魄剑。
一道剑气?尚未发出,突然?腹痛如绞,一股铁锈的气?息从喉中喷涌而出,鲜血顺着唇角流淌,滴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
血色缓缓晕开,透出触目惊心?的艳色。
他这是怎么了?
贺兰珏举起剑,攻向林墨白?,奈何每运功一分,腹内剧痛便?加深一分。
他跌跌撞撞向前走几步,勉强用掌中的长剑拄地,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好似是中了毒的症状。
从刚才到毒发,他只饮了一盏郑雪吟亲手斟的酒。
贺兰珏面颊覆上一层青灰的颜色,瞳孔微微收缩。
林墨白?抚掌大笑:“我当你是权宜之计,想效仿当日断尾求生,保下段非离那般保下他,想不到你是真的给他下毒啊,大师姐。”
贺兰珏难以置信地回头?,陷进?郑雪吟捉摸不定?的目光里。
“贺兰珏,你不要怪我。”郑雪吟没有回避他的眼神,漆黑的瞳孔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凉薄,“我没有办法,师父要杀我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还不想死。”她?拼命摇着头?,努力为自己辩解,“所以,去死的只能是你了。”
“你中的是我炼制的毒,寸寸销魂,这个名字是我在来时的路上想的。师父有一味香,名叫销魂,我这毒里有一味药,便?是师父的香。”林墨白?直起身子,不再笑了,“怎么样,这滋味可当得起这个名字?”
贺兰珏却仿佛没有听见林墨白?的话,手中的剑指向了郑雪吟。
森冷剑锋直逼到眼前,郑雪吟连退数步,无路可退时,方才惊魂未定?地站住,声音因拔高而显得尖锐。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你早就冻死在了水底!我为你背叛师门,跟着你东奔西走,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我原以为我喜欢你,受尽你的冷眼仍是甘之如饴,得了手后却发现不过如此。你说情难自禁、出自本心?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你这个人,循规蹈矩,古板无趣,便?是吻我都要计算时间,真是够了。我什么都没得到,如今我连命都要搭进?去了。师父仁慈,念及师徒之情,肯留我一命,我杀了你,讨师父的欢心?,师父定?会不计前嫌,重新待我好的。”
贺兰珏就站在那里,半边身子变得麻木,一言不发听着她?的控诉。
昔日总是说着甜言蜜语的红唇,一字字吐着锋利的刀子,切开他的胸膛,凌迟着他的心?脏。
海上突然?起了大风,风掀起波浪,轰地撞开了郑雪吟身后的窗户。被贺兰珏挂在窗台上的贝壳风铃,撞击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暗夜里谁人肝肠寸断的哭泣。
以墨色的天地为画框,画框里的女子有着一头?乌黑秀丽的发,红色的发带在狂风中张扬,那样的美,那样的蛇蝎心?肠。
贺兰珏体内的毒来势凶猛,一波又一波的发作,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剑。
所以,刚才那些婉转柔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