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审气得简直想回去撕元行钦。
只可惜现在撕不了,李从审又担心他爹,对侍卫长说:“走,咱们先回洛阳,把这件事禀报陛下,让陛下再派钦差来,否则爹爹一直得不到消息,定然难以安心。”
……
李从审担心他爹因为没有消息难以安心,却不知道李嗣源这边的情况远比他想的更艰难。
李嗣源自那日借口出来调兵从魏州城跑出来,先带着石敬瑭安重诲逃到旁边魏县,到了魏县一清点,才发现只逃出百来个亲卫,连军都组不成,李嗣源只好派亲兵去元行钦军营,想进元行钦军营,结果派的亲卫还没靠近元行钦的军营,就被元行钦派人用箭逼走。
李嗣源这才知道元行钦昨日看到他被赵在礼迎进城的事,李嗣源只好再派人解释,可派人去了七八趟,元行钦就是不信,李嗣源无奈,只好写信给洛阳的李存勖,说明情况。
而李嗣源大字不识几个,好在这次带了安重诲,安重诲才替李嗣源写了一封,这就是李存勖和李从审看到的那封。
可这也是唯一送进京的一封。
后面李嗣源再写信,不知道元行钦突然发什么疯,都给截下了,所以李嗣源竟然连信都不能送到京城。
这让李嗣源又怒又惊,怒得是元行钦竟敢如此,惊得是不知道京中李存勖的态度是怎么样,李存勖是否收到他的信。
而这时更让李嗣源担忧的是,他进不了元行钦的大营,就只能待在魏县,魏县只是个小县城,压根不能拒收,一旦赵在礼反应过来,就可能派兵来捉他。
好在这时霍彦威领兵来了,霍彦威是这次李嗣源的副将,此次李嗣源出征魏博,除了自己带的副将石敬瑭,李存勖还帮李嗣源配了一个副将,就是霍彦威,那天晚上动乱,李嗣源带的兵叛乱的叛乱,跑没得跑没,霍彦威因为扎营的地方离李嗣源大营有点距离,并未被波及,如今见李嗣源落难,比元行钦落井下石,霍彦威倒挺有良心,特地赶来,然后护送李嗣源去了旁边一个更大的州城,相州。
李嗣源这才有了安全的落脚之处。
只是这一下却坑了霍彦威,霍彦威本来只是想着尽一下袍泽之情,把李嗣源送到安全地方,自己就带兵回自己旁边的藩镇,结果霍彦威带兵离开时,却也被元行钦阻拦,霍彦威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沾了李嗣源的事,可能回不去了。
而这个事,也导致李嗣源更是惶恐。
清晨,相州城。
李嗣源一脸疲惫地站在城门上,看着洛阳方向。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石敬瑭和安重诲还有霍彦威顺着台阶上来。
“京城,有消息了么?”李嗣源问道。
身后,石敬瑭安重诲霍彦威一片沉默。
李嗣源红着眼,有些哽咽,“还是没有消息是么?”
又是一阵沉默。
李嗣源一拳这才起复了大将军,只怕因为这事,元行钦就对大将军起了间隙。”
“是他久战不利,陛下才起复家父,难道他还觉得我爹是来跟他抢功的不成,我爹征战沙场四十年,需要这点战功么!”李从审听了简直想破口大骂。
侍卫长叹气,“很多时候小人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李从审气得简直想回去撕元行钦。
只可惜现在撕不了,李从审又担心他爹,对侍卫长说:“走,咱们先回洛阳,把这件事禀报陛下,让陛下再派钦差来,否则爹爹一直得不到消息,定然难以安心。”
……
李从审担心他爹因为没有消息难以安心,却不知道李嗣源这边的情况远比他想的更艰难。
李嗣源自那日借口出来调兵从魏州城跑出来,先带着石敬瑭安重诲逃到旁边魏县,到了魏县一清点霍彦威听了立刻否定,“不可,将军一旦回了藩镇,就有据藩镇逼迫陛下宽恕的嫌疑,那天晚上的事有不少将士看到,过了这几日,只怕以后再长几张嘴都说不清。”
李嗣源也担心这个情况,“那……”
霍彦威抱拳,“大将军应该立刻冲破元行钦封锁,进京面圣,把此事当面与陛下说清楚。”
李嗣源听了犹豫,“无诏回京是大罪……”
霍彦威:“可若让元行钦困在这,最终只会坐实将军的罪行。”
李嗣源顿时不再犹豫:“算了,现在也顾不得了,走,咱们进京!”
于是当天,李嗣源率领石敬瑭霍彦威和霍彦威麾下五千兵马,冲破元行钦封锁,朝京城冲去。
而元行钦连李嗣源领兵南下,大惊,一边带兵大军拼命抵挡李嗣源,一边派人进京禀报,李嗣源真反了。
*
李从审带着金枪卫风尘仆仆赶到京郊,刚一入京城,就得到李嗣源反了,正从魏博挥兵南下京城,顿时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大哥!”林从忙扶着李从审,差点被李从审压倒。
李从审突然崩溃,伏在马上痛哭,“怎么突然就到这一步了!”
林从忙抱着他大哥,李从审一把抱紧林从,放声大哭。
林从心里也很是难受,明明事情都向好的地方发现,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坏成这样。
这事别说他大哥承受不住,就是换成他,他也接受不了。
只是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林从忙拍拍他大哥,等他大哥稍微平缓一点,就问道:“大哥,如今咱们怎么办?”
李从审一脸痛苦,他爹真反了,他现在该怎么办?
林从忙说:“大哥,如今爹爹反了,皇宫咱们肯定不能去了,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娘在城郊有个山头,里面很隐蔽……”
林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李从审突然说:“回宫!”
“啊?”
李从审一甩马鞭,“我不信爹爹会造反,我得去见陛下!”
林从听了,在李从审怀里简直急得跳脚,如今他们爹都反了,他们现在还进宫,等会还有命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