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糖闭上眼,眼睫轻颤,平日总扬着笑的唇角缓缓变得平直。
这是公子此生最不能容许的东西,可如今这个人偏偏是她。
在她的数步之外,是平日人声鼎沸的大街,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有些寂静。偶尔路过的人群漾起一种诡异的喧闹,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惋惜,但更多的,是装模作样的悲叹和不太掩饰的笑意。
“活该,只是长安那边消息还未传来,听说他就是个大奸臣!”
“可是平日从前于大人在江南为官时,是个好官”
“还唤‘大人’呢,现在就是一畏罪自缢的牢犯,要我说,昨夜那火啊,烧得好!”
“烧得好!”
细碎的疼意持续从脖颈间传来,橘糖被恍惚之间的听闻吓到了。她扶着墙准备爬起身去大街上寻人问问,就被身后陡然出现的少年止住了身影。
过于熟悉的气息让橘糖一下子失去了挣脱的力气,她无力地垂下头。
寒蝉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冷冷看着她脖颈间那一道只经过简单处理的血痕。他将橘糖在地上放好,拆开简陋的包扎,从怀中拿出膏药和绷带,麻利却细致地处理好了橘糖的伤口。
少年的指腹有一层厚厚的茧,刮着一层滑|腻的的膏药在伤口上摩挲时,橘糖下意识身子瑟缩了些。少年瞧见了,放轻了些动作,一言不发继续为她处理完了伤口。
临走的时候,抱剑的少年终于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自己回去向公子请罪。”
橘糖握紧手,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她知晓寒蝉生气了。只是如今比起寒蝉的生气,还有许多件让她更头疼的事情。
一日前。
一直在外四处‘游历’的莫怀乘坐游船来了江南,摆掉身后的小尾巴,敲响了江南一处小院的门。
“砰——”
“砰————”
门敲到第三声时,木门从里面打开了。
莫怀垂头,轻声唤道:“公子,那些地方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全都安排好了,只是一直有一方势力暗中跟着在下,不过也从未出手阻拦过什么事情。下面的人已经去查了,暂时还未查出是哪方的。”
谢欲晚一身淡漠,雪白的锦袍衬得人没有什么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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