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糖望向厨房中忙活的公子,左手抠着右手。许久之后,她垂下了眸,算了,也不急这两日。公子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想为小姐做一顿膳食,无论如何,她等到那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将一切告诉公子吧。
她觉得无论如何,那些事情公子都是应该知道的。
距离同谢欲晚的‘约会’还有两日。
在这两日间,姜婳购置了许多东西,嗯,都是些‘身外之物’。姜婳看着面前的两套衣裳,犹豫地用手点了点,嗯她拿不准。
一个人为什么只能穿一身衣裙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姜婳觉得自己有再多智慧都想不出来,最后她干脆拿了两身衣裳去寻娘亲。
她敲着门,里面传来娘亲的声音:“小婳吗?进来吧。”
姜婳抱着两身衣裙到了娘亲榻边,半跪下来亲昵地靠着娘亲。随后,她将手中的两件衣裳放到榻旁,对着娘亲眨了眨眼:“娘亲,有两身衣裳,小婳拿不准”
季窈淳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随后看向两件衣裳。一件是温柔的月白色,上面坠了许多珍珠,用刺绣当做雀鸟的眼睛,整件衣服温柔又华美。另外一件是苕荣色,像是春日娇妍的花,又带着三分的灿烂与暖光,上面用金丝勾勒了羲和的轮廓。
“嗯小婳都穿给娘亲看看?”这般说着,季窈淳起身,将姜婳带到铜镜前,为姜婳梳好了头发。铜镜前,姜婳看见娘亲低垂的头,心怔了一瞬,随后被填满了欢喜。夏日的光从外面照进来,少女温柔地看着镜中的娘亲和自己。
头发梳完那一刻,姜婳转过身抱住了娘亲的腰,她将头放在她肚子那一处,轻轻地用头蹭了蹭:“娘亲,是不是很疼”
季窈淳摇了摇头,却又还是柔声说道:“是很疼。”
姜婳手轻轻地摸着娘亲的肚子,随后静静地将娘亲抱住。落日余晖下,季窈淳摸着怀中少女的头,轻声道:“明日穿那身苕荣色的衣裙,小婳穿起来一定很好看,还有明日来娘亲房中,娘亲为你梳一个更好看的。今日再去学学,明日应该来得及。”
姜婳轻声点破:“娘亲,嘀咕声被我听见了,那要学的好看一些,不好看的话小婳就要顶着不好看的头发去去酿酒了。娘亲,是梨酒,我从前、从前喝过一些,甜甜的,很好喝。”
她没有问娘亲要不要,她是否要带一些回来。因为娘亲自从外祖父外祖母死之后,便不食荤腥不饮酒了,姜婳将娘亲抱紧,许久之后轻声说道:“娘亲,待到冬日,我们便去江南吧。”
去江南,看江南的雪。
对于她而言,这件事情可能并不紧要。但是对于娘亲而言,应该已经想了许多许多年。她未曾见过,是好奇,娘亲自小在江南长大,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