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婳‘带’回来,关住小婳,让小婳同于陈此生不能相见。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设一个局罢了。青年垂着了眸,仿佛冬日化掉的雪。
他不知道冬日为何会化雪,也不知道冬日化掉的雪会成为什么,他只是在想,如若那是小婳的愿望,可能他消失了,她的愿望才会实现。
他希望她如愿。
青年一双冷白的手因为在烫水中泡了太久,此时已经泛着病态的红。他没有太管顾,只是平静地想着熬鸡汤的下一步是什么。
想了许久,似乎还是想不起来。院子中的莫怀和橘糖还在对峙着,他又听见那一句‘让小姐走’。
让小婳走。
厨房的门半开,但青年一次都没有回头,他同满屋的菜肴对视着,许久之后,先放下了手中处理好的母鸡。
刀切了鸡,需要洗一洗,他将刀拿到一旁,认真地洗着。外面橘糖和莫怀的声音还未停断,他却已经有些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
刀洗着洗着,洗出了血,鲜红的一片涌入青年的眼眸时,他才注意到,刀刃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他怔了一瞬,随后对自己说,没事,只是手指,手指伤了也能做膳况且,她也不会来吃了。
也好,似乎他做的还是很难吃。
冷水将鲜血冲凝住了,起身那一刻,青年终于想起了熬鸡汤的下一步是什么。想起来了,他其实应该松一口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格外地乱。
他从很久之前便知道可能有这么一天,可是他不知道会如此残忍。再再迟一天不行吗?
好像不行,算算日子,陈离的尸首也快腐烂了。于陈也是为了陈离,才会连科举都不参加,今日就要离开长安。
于父为官不仁,但于陈是个好人。
谢欲晚很少这样形容别人,因为人性是复杂的,但于陈不同,一直以来,于陈都是个好人。虽然有时候在他看来愚蠢,轻佻,但于陈没有过坏心。
小婳不在意于陈的那些愚蠢,轻佻,他也不在意。也应该不是于陈同小婳言让小婳同他离开的,于陈喜欢小婳,但现在的于陈不会这样对小婳说的,所以是小婳自己想离开的。
谢欲晚怔了许久,终于把鸡汤熬上了。他往里面加着柴火,轻声道:“不能太多。”
做完了鸡汤,要做什么
这般简单的事情,谢欲晚又忘了。忘记对于常人而言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但是对于谢欲晚而言却是头几次体验。但在今日,似乎也变成了寻常。
他眸中没有什么神色,手指不知道为何又开始流血了,他只能又去处理伤口。膳食里面如何还是不能有人血的,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hr